为什么是在这种时候...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问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冷凌风的病。
毒毒老子叹气,明白她的意思:"乐丫头...你的话他会听的。"
他拍了拍童乐乐的肩膀,一瞬间苍老了好多般,见她神色恍惚,他打算留下她一个人静一静。
"最后一个问题..."
童乐乐哑着声音,空洞的声音飘在空中,阻断了毒毒老子的脚步。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毒毒老子可以选择的人很多,萧嫣儿、楚萧...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什么不断要求她?她不能生,还要她来给冰山安排其他人...现代喝凉水呛死,穿越无故被选中下毒...难道她就注定了悲催的命运?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冷小子看不穿的人。"毒毒老子苍老的声音隐隐约约与以前冷凌风说的"你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重叠回响在她耳侧。
"冷小子天生拥有能看透别人的能力,可是他却看不透你。并且你够傻够执着..."毒毒老子见童乐乐似乎明白了,晃着身体出去了,边走还边说:"老了啊老了啊..."
"徒儿,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窗边手执书卷的冷凌风轻轻皱眉看着一副魂不守舍出现在他房间的童乐乐,一丝诧异划过眼底。
童乐乐听到熟悉的清冷声音也猛地一抬头。
她只是下意识出来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过来了,看着冷凌风一贯的表情,她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我...琼脂楼不要我帮忙我就过来了..."
事实上她回琼脂楼就相当于走了一个过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又回来了。
这样的说辞,冷凌风是不会相信的,但他什么也没问,拉过童乐乐的手,让她坐在他旁边。
"不要帮忙就在这陪着为师。"
声音一贯的清冷,眼底却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心疼。
他不能像看别人一样看懂她,所以他只好陪着她。以前的乐乐单纯好猜,可是现在却常常郁郁寡欢,他是不是应该全部告诉她?可是他怕会惹她更加伤心...
童乐乐静静的坐着,她想不顾一切告诉冰山她所知道的,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师父..."半响,她嗫喏开口:"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
她心里难受,想躲起来舔伤口,又想听到安慰,又不想解释前因后果...只听听他的声音就好了。
冷凌风深深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童乐乐,没有拿起书,反而轻轻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童乐乐听到熟悉的《子衿》,抬头,望进冷凌风深情的眼,满心盈满胀胀的感动,充塞整个心,滴滴化作热泪流出。
泪眼婆娑间,童乐乐问起了她今天问毒毒老子的问题。
"师父...为什么是我?"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那个他唯一看不懂的人吗?若是以后再出现一个呢?
冷凌风抬手捂住她脆弱无助的双眼,感受手心的热泪流淌过。心中一软,脸上的表情更柔,说不来肉麻的话,他唯有一声轻叹:"徒儿不明白吗?从一开始就是你。"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没有让童乐乐安心,但是他语气中那份浓浓的温暖却让她不想问的太明。
她紧紧靠在冷凌风怀中感受那份安心感。
如果一切都有必要的,那么她就会做。紧紧抓住冷凌风的衣襟,童乐乐眼中泪水越涌越多。
因为重视他比重视自己更多。
早晨的光透过竹制的窗户投射在地上形成隐隐约约的光斑。
冷凌风坐在窗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躺在他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童乐乐,冷清的面容浮现异样情愫,看了一夜的书,守了她一夜,她终究还是睡得如此不安。
冷凌风放下手中书卷,无声的叹了口气,向床边走去,她不安的源泉就是他吧?
在床边轻轻坐下,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他抬起手想抚开那眉间的纠结,又怕自己手温的冰寒弄醒了她。
床上的童乐乐眼睫轻颤了一下,猛地一睁眼。
空洞的眼神起先是没有焦距定在冷凌风脸上,在看清面前的冷凌风后,她轻轻咕哝一声:"师父..."又缓缓阖上眼继续睡。
冷凌风一抿唇,眉头轻锁,他为童乐乐盖好被子,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徒儿安心睡吧。"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他想要透露的讯息,他清冷的声音中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嗯。"童乐乐意识迷糊的轻应,转了个身一手紧紧拽紧了冷凌风的袖子。
晨光照射进来,轻柔地照在床上,光影斑驳。
"啊咧啊咧?"
童乐乐眼睛受光影刺激,虚睨着眼睛打量周围环境。惊醒,猛地从床上跳起,看到身边躺着假寐的冷凌风,偷笑了一下,轻手轻脚下床。
"徒儿?"冷凌风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师父..."
童乐乐用手急急忙忙整理自己的一头乱发,一边看着外面已上三杆的日头,急急忙忙叨咕:"这么晚了都!师父,我得去琼脂楼看看!"
"嗯。"冷凌风坐起身背靠在床上,看着童乐乐忙碌的身影,淡笑:"梳子在窗边。"
"啊?哦..."童乐乐粗神经地找到梳子,随意梳刮了几下,扎了个马尾又急急忙忙出门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