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最识情滋味。"
男子小口饮啜着白玉壶中的佳酿,眼底是平静柔和,见黑影不动,他小饮一口之后,朝她温润一笑解释。依旧斜卧着树枝,一身月白色宽袍无风自起,温润的气质如溪水般流淌。
"你怎么在慕容玥的钥匙上下的毒?"
黑影盯着手中的酒壶,眼神飘过对面黑漆漆一片的客栈,终是忿恨难平,仰头喝下一口壶中之酒。她和他只是陌路,各有所需才走在一起,喝他的酒始终是不够谨慎,可是如他所说,酒是最识情滋味的东西,喝在口中都是苦的,涩的,烈的...
"不是在下。"男子朗润的声音若醇厚的酒般清冽,他目视着前方,目光中带着苦意,夜风中飘荡的长袍似在舒散这些苦意,让立在树端的黑影都能闻到丝丝的苦味,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心苦,可是周围一股浓郁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子如水般让人放松警惕。
黑影停下饮酒的动作,目光警戒地看着男子。
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饮酒,发丝飞扬,丝丝勾着心弦。
"姑娘无需看在下,在下只是推波助澜罢了,不会害你主子的。你若信在下,很快你们就会回到天域岛。"
黑影瞪视着从容淡定的男子,问:"你要我做什么?"
男子轻笑,声音疏朗好听,他温吞有礼地开口:"姑娘只要看着,听你主子的话,不要再派属下出去,在下便对姑娘感激不尽。"
"你!"
黑影脸色瞬间变黑,这男子说话客客气气,很是温柔,但话中的意思岂不是在说她碍事!她虽然背着主子另外多次刺探蒙古王宫和慕容玥府中,但是...黑影终究是心恨难平,挂不住脸面,喝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低喝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在寂静的夜空中闷响。她身下所站枝头突然发出"卡擦"一声清响,断裂直直朝男子斜卧的树干砸去。
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喝酒,衣袂未动就已另栖良枝,仍旧带着绝世的风姿,淡淡的感伤围绕,他清饮一口,回味良久才柔柔地劝慰:"姑娘连在下是何人都不知,何须管在下的目的,姑娘只需明白在下不会伤害你们,在下所做的一切只是还债。"
"你不怕我杀了你或从中阻止你吗?"
男子始终轻笑:"在下只知在催熟连生根的时候姑娘并未阻止,不是么?"
黑影不说话了,她哪是不阻止,她根本就是完全动弹不得任他为所欲为,一个可以加快连生根成熟的人,一个将慕容玥当成手中棋子的人,如此温润如水,气度从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要做的,她似乎无力阻止也不希望阻止。因为男子所作的全是她希望实现却未办到的。
黑影陷入沉思中,未察觉月白色男子已经近身,好在男子只是翩然仰望空中圆月。
男子见黑影回神,看过来缓缓一笑,说:"今日与姑娘喝酒很尽兴,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辞,这幅地图烦请姑娘给他,他日定有妙用,告辞!"
将地图递给黑影,男子便瞬间消失无踪,轻功造诣可见一斑。
黑影拿过地图,上面依稀画着的是雪山的地形图,这究竟有何用?想必与慕容玥给的钥匙有关。黑影立即谨慎地贴身收好,苦涩地想等明天再给主子。
她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闭眼却记不住男子的模样,只记得那满身的温柔风华。
他易了容,谁知他真实的模样和...身份?
我勒个去!我勒个去去!我勒个去去去!
这老天是咋想的啊,敢不敢不玩她啊?童乐乐抱着被子无语问苍天!话说她现在腰也酸,背也痛,连眼睛都快昏花了!
"老天,你可以告诉我,我其实没视力不好也没老眼昏花,我全身好好的,没淤青也没有一丝不挂地躺被子里..."
"徒儿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推开,童乐乐顺着声源看去,木讷地看着冷凌风端着热水进来走到她身边凉凉地扫眼过来,媚态横生。
"啊!"
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敌尖叫声瞬间从童乐乐口中逸出。
"啊!"
"啊..."最后一声尖叫止于突如其来盖在她的薄唇。
冷凌风皱眉,满意了周遭的清净之后才轻咬了一下童乐乐的唇瓣起身。眼看着童乐乐瞪大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要叫,他一个冷眼扫过去,童乐乐立即收声。
童乐乐眼珠子鬼精灵地转溜了几圈后,看着冷凌风默不作声地走到桌边,自酌自饮,心里面一急,脱口而出:"师父,是我吃了你还是你吃了我啊!"
到底是谁吃了谁她得知道啊!要是是她自己饿虎扑狼,这万一吓到了冰山...这可肿么办啊!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咳咳,她隐约间记得...咳咳,她很热!脑子烧糊了,所以她没有啃冰山大腿吧?她...确定?
哎!这失贞失得!
"咳咳咳..."冷凌风猛地一阵咳嗽,童乐乐心慌,鸡婆地下床要去给他拍拍背,但是甫下地就大腿酸软,跌倒在地了。
"师父..."
童乐乐眨巴着可怜无辜的大眼看着冷凌风温柔俯身将他抱回床上。
"咳咳,徒儿好生躺着,为师...咳咳..."冷凌风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童乐乐生怕出个啥子意外,脑袋瓜子塞到冷凌风面前,意外看到一抹嫣红从他白皙的面上飘过,瞬间吓得心跳加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