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了一天的大雨昨晚果真下了。我坐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风雨交加的夜景,等了好久,都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载我;我冷得缩成一团,红着眼睛瞪着大马路在心里恨恨叹息:这夜黑风高的的晚上,爷们英雄都不出门的吗?!
未想到半夜雨停后下起雪来了,不同几日前那场撑不起场面的小雪籽,是真真切切的,像柳絮、像芦花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的大地,湿滑的路上缓缓被覆上一层白色地毯;世界在一瞬间像被使了魔法般变幻成晶莹白玉的模样。
我新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瞬息万变的场景,一颗心顿时飞扬起来,为自己在众人未醒前独独会见了这北京的第一场雪而惊喜。
忍不住第一时间给虞仲之发了条短信:看雪吗,好漂亮呢。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虞仲之的。他常帮我,虽总是冷冷的;我希望他看到这场雪能和我一样心情愉快。
等了一会,没见他回信。我笑笑,可能他终于可以安心睡着了吧,要么就是还在生气。只是听了我的爱情故事,然后把我赶出家门的人有什么好气的呢。
我耸耸肩,继续看着这场上天送给我惊喜;不久,终于有个计程车师傅摇下窗招呼我要不要走,我笑着摆摆手说:我在看雪呢,不走。
安宸歌找到我的时候,我险些睡着了,听到他气急败坏地叫我的名字,我起来拍掉身上沾上的薄薄的一层雪,笑意盈盈看着他。
天快亮了吧,远处黑白混合一起看不太真切,宸歌的脸却被雪映得晶莹透亮,一双墨黑的眸子带着点点雾气。或许是这场雪太纯洁,他站在雪地里看我的眼神宠爱而忧伤,似有满腹心事,似找了我好久,带着久违的意味。
我一眼便不舍得对他和白流瓷的事追根究底了。
“阿欢,我找了你好久。”他轻轻把我搂入怀,用温暖的胸膛捂热我冰冷的脸。
“我很难找吗?”我不依地用鼻子拱拱他的胸口。虽然被虞仲之赶出来我七拐八拐绕了好远,连自己都不知道准确的位置,但这样宽敞安静的夜里,我就一直坐在那里呢,如果有人经过,一眼都会看到的。
“你怎么不告诉在站牌这里,你就不怕冷?”安宸歌微微叹气,想像以往教训说不准喝酒不准胡闹那样的语气训人,怀里冰冷的触感却教他怎么也凶不起来。
我咧开嘴笑,得意地摇头:“不告诉你,太容易找到,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疼我了。”面前这个男人,我实在太了解他了,对付他我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除了撒娇,就是苦肉计。
心软跟多情有时只是一线之差,所以他才会放不下白流瓷吧。不同的是我每次千方百计耍心机换来的疼惜,都不及白流瓷轻轻一个咳嗽来得轻而易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