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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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终于好好的吃了一顿饭,说是团圆饭,但其实只有虞老爷子、爸爸以及我和虞仲之,四个人加上一桌子丰富的菜式,两支我带回来的洋酒,虽然人少了些,但总归是热闹欢喜的;饭后两个老爷子有意将两家公司合并,鉴于几年来仅凭虞仲之一人来回周/旋早已将两家实权拿捏在手,加上老爷子和爸爸的股权转让便是最大的股东,董事们也都乐见其成,对于公司安排我没意见,只是觉得自此他会更加忙碌,本打算去公司帮忙的,但三个大男人似乎瞒着我达成了共识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为两家添个宝宝。

洗了澡出来见虞仲之还在忙,安静的书房只听到滴答的键盘声,我微微蹙眉,想了想,轻轻走到他背后扫一眼屏幕,见他只是在写邮件,便顺手拿了本书坐到一旁故作轻松闲聊:“仲之,我爸就算了,怎么虞老爷子这几年沉得住气没给你找个新媳妇?”

男人修长的指尖停顿了下,又继续动作,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声音淡淡地道一句:“他怕让虞家没后。”

咦?这么严重?我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虞仲之转头看向我,英俊的眉眼有着丝丝温柔,墨黑的眸子却深得教人看不透其隐藏于内的疯狂,看着我一脸的求知欲,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一句:“没什么。”指尖最后敲了个确定发送,合上电脑,从浴室拿来毛巾和吹风机,跪在我身后帮我吹未干的头发,动作自然而然,帮我吹头发,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养成的习惯,分开的四年我习惯依赖美发屋,回来后这个任务又成了他的;我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却从发间的指尖感受到他内敛的轻柔疼惜。

不知为何,每次他这样在我身后看不到他表情的地方,我隐隐能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是什么呢?怜惜,激动,害怕,不舍,总之是很复杂的情绪波动;我不解,不知道每每这个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从来没问过他,或许答案不会很难猜测,但潜意识里觉得或许不问会比较好。

我“唉哟”一声打断沉默,吹风机果然停下,他紧张地拉过我细心检查:“怎么了?是不是烫到头皮了?疼不疼…..。”我默默看着他已然有细纹的眼角,轻轻摇了摇头,谁知他却被我不说话的样子吓到了,大手有些颤抖地想抚上我的脸却又不敢碰触,屏住气息问:“老婆,我….我又伤到你了吗?”

又?我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饿了。”

他状似松了口气,将我抱到一边的躺椅,上面铺了柔软的毛毯,是书房里最舒服的地方了,见我舒服地蹭了蹭,薄薄的睡衣因为躺椅的起伏贴身而曲线毕露,和白色毛毯融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温暖柔软,这样的景象,虞仲之眼底闪过一抹满足,声音不觉带了些宠溺:“回头你最爱的那张沙发也换上这系列毛毯如何?”

我有些昏昏欲睡地点头:“可以考虑看看。”

“好,先别睡,吃过肉粥再睡好吗?”

我微微嘟嘴,都怪这躺椅太舒服,但吃饱了好睡觉也不错,只好勉强地点头:“那你得快点。”

果然很快端来夜宵,看得出是早就温在微波炉的,瞬间书房里飘满食物的香气,嗅觉得到刺激惊醒了睡意,有一口没一口慢吞吞地享受某人越发进步的厨艺成果;虞仲之神情柔软,时不时指尖轻拭过我嘴角残渣,继续耐心进行喂食,体贴乖巧的样子让人叹为观止。这个样子的虞仲之实在很难跟从前面瘫的虞叔叔联系在一起。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问题!我暗生警惕,状似不经意地说:“仲之,你还没回答你爸为什么没逼你找新媳妇呢?”

他执着调羹的手在半空顿住,大抵看出我不达目的不罢休,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继续喂食,轻声道:“我跟父亲说要是他自作主张,我便去做绝育手术。”

‘噗’一声嘴里的一口粥硬生生被他的话惊喷出来,半响我才回过神来:“仲之,我该说你对自己太狠还是对我太自信?要是我这辈子不打算回来,或者说回来并不打算回到你身边呢?难不成你要这辈子一个人过?”虽然他的做法让人很感动,但未免太不孝,虞老爷子本就身体不好,脾气也大,要换做其他人怕早就妥协了吧,他,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伤感和疼痛,我的心一紧,虽然一直避而不谈,虽然彼此努力遗忘,但四年的伤害终究不可能真的抹去,我微微垂下眉眼,不由自主问出:“那个时候….我那样伤害你,为什么不肯签离婚?”四年前的事情虽然是他和顾晓静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无心的;在分开的四年里,我无数次想着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一幕,无数次让我痛不欲生,渐渐疼痛变得麻木,麻木到终于清醒下来认真思考,虞仲之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有那一幕百分百是顾晓静不甘心而搞出来的荒唐事,而当时我之所以那么愤怒,愤怒到恨不得他去死,不过是无法忍受眼睛看到那样赤/裸裸的一幕,即便他是无辜的,我也无法忍受。

所以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他是不是无辜的受害者我都无法忍受他碰过别的女人,精神有洁癖的人一旦发作是非常可怕的,只有报复才能平复心口的创伤,所以当时对他恶毒的攻击看着他崩溃我一点也不后悔,换做别的男人不一定能受得了,那么,虞仲之为什么不肯离婚?

提起当年之事,虞仲之神情果然大变,薄唇微微抿起,脸色有些苍白,眼底闪过一抹惶恐,待见到我表情不像是在追究时才渐渐平静,放下手上的碗,沙着嗓子回道:“当初结婚那天我答应过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还有回宅子住那天,你说爱我不是哄我的,我都一一记住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淡,似乎本就应当是那样。

我努力想了想,好想还真的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因为宸歌,我抓着虞仲之像抓着根救命浮木迫不及待与之结婚,那时自己还算不上喜欢他,也没打算做个合格妻子,吵架更是三天两头,爱与不爱的,更是付出少得可怜,倒是虞仲之,不仅配合还从来就没少亏待我半分。

蓦地想到什么,我兴奋地看着他:“仲之,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暗恋我了?是不是在结婚之前你就看上我了?要不然那时你怎么会连虞老爷子都没请示一下就急匆匆和我结婚。”

话题转得太突然,前一刻的伤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虞仲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重新端起碗将调羹送到我嘴巴:“再吃一点,要不然你明早想赖床又嫌肚子饿。”

我不配合兼无比幽怨地瞪着他:“你说不说?说说又怎么样?不就是说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你不说我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就吃不下睡不着…..。”

“好,我说。”虞仲之无奈地叹口气,他从来就拿她没办法,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叫他投降,更别说她是他等了四年失而复得的宝贝,稍稍皱个眉头他就被她吃得死死的还嫌疼她不够,她要是吃不好睡不好操劳的人还是他吧。

“嗯,很早。”

“那,具体是啥时候咧?”我一边好奇一边在心中偷笑,真的难以想象虞仲之也会有暗恋人的一天,重要的是他还一点也没让我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掩饰的,他的闷骚功力到底有多深厚呢….

虞仲之的脸忍不住红了红,对于此类问题明显有些不能招架,尤其正主还在面前睁大眼睛将他从头扫到脚大有将他X光的趋势,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不由急急抗议:“你不能太过分,不能再问了。”

毫无气势的抗议等于无视,我故作妩媚地朝他抛一个媚眼,凑上前距离他鼻尖一公分处,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一口,深情款款地凝视他:“你不知道你此时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吗?嗯哪亲一口,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说了有奖的哦?嗯?说不说呢?嗯?”

附带美色的糖衣炮弹威力无可估量,更别说从未见过我这一面的虞仲之,脑袋顿时成浆糊,一动不动任我双手在他脸上蹂躏,乖乖地一五一十回答:“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带你去见朋友的聚会,你喝了好多酒脸红扑扑的,看着看着我就走神了。”

我眨眨眼,唇再靠近他一寸舔了两下他鼻尖,继续延伸话题:“那你当时装得很不待见我?”

“那时你喜欢安宸歌,不喜欢我。”

“分开四年你怎么比从前温柔又体贴,厨艺还好得不得了,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泡妞去了?”

虞仲之目光灼灼盯着近在咫尺偏又无法触及的粉唇,喉咙咕噜上下滑动了两下,双手不知何时自动自发抚上我腰间,因想入非非眼底现出渴望的火光,嘴巴和脑袋早已分家自动自发回答:“你喜欢安宸歌那样温柔细致的男人,我好不容易才学成了我顿时傻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这个荒唐的男人。虞仲之似也瞬间回过神来,甩了甩头,理智立即回笼,见我神色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想到自己方才被套出的话,心咯噔一下吊起,背脊挺直故作镇静地回视我:“怎….怎么了?”

他怎么会认为自己不如安宸歌?他的自信哪里去了?!我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拧起眉努力忍住动手揍他的冲动,要不咬他两口解气,但看着他小心紧张的样子又觉得不忍,突然我领会了他那句‘是不是又伤到你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犯过错伤过我,所以才小心翼翼时时警惕,虽然我说原谅他了,但其实他自己根本没原谅自己,以至于那样一个冷傲自持的男人四年后竟变得卑微了,想到这,此时此刻,我是真的彻底释怀了,这样一个会为不小心犯了错自己跟自己耿耿于怀,宁肯虞家无后也不妥协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我不怀好意凑近他,双手环上他颈脖,蓦地将他推倒在躺椅顺势趴在他身上,半挑/逗半挑衅地朝他笑:“没事!只是想说你怎么还没跟我要奖赏?嗯?你这么乖,要不要——奖赏?”

‘轰’一声某男人又惊又喜,只觉得再来几次这样一惊一乍的他一定会爆体而亡,感到那双小手在他身上为非作歹,趁着还有最后一分理智硬是故作正经地说:“等….我抱你回房。”

我噗一声笑了,俯下身边悠哉游哉地解他衬衫边在他耳边不客气拆穿他:“你确定?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在这张躺椅…….。”

‘轰’一声某男人自制力崩溃,恼羞成怒地低吼:“…..到底是谁教坏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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