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哦,怪不得你要把朱温的嘴堵上。"廉梅儿揶揄的碰碰颜夕的胳膊,小声继续说道,"你是怕他听到也会想去当初他自己的经历吧?"
颜夕又灌了口酒,廉梅儿没好气的把酒壶夺过去,"让你喝你还喝上瘾了!给我留点儿!"
"那也不对呀,既然怕他看到难受,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把他带来呀?"廉梅儿抱着酒壶,仍是不解,一双秀眉都拧成了疙瘩。
"是想惩罚这头猪的。"颜夕二话不说又夺过酒壶猛灌一口丢进廉梅儿的怀里起身对那些近乎疯狂的犯人说道,"各位,这个坏蛋已经从身体上得到惩罚了,被他迫害的那些冤死的人,他们的做了这么久的孤魂野鬼也是时候回来索命了!"
大家随声附和,虽然不知道颜夕要做什么,但是她是他们的恩人,恩人说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
朱温气息奄奄,已经无力睁眼了,廉梅儿一边喝酒一边坐在凳子上看好戏,颜夕一指朱温,"把他泼醒,我要让他清醒着看看那些惨死的孤魂野鬼!"
一盆凉水泼上身,朱温想晕都难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晕晕乎乎的看着周围这些面孔,他们身边都出现了虚影,朱温的意识有些模糊,越看越是心惊,难不成真如他们说的,冤魂来索命了?
朱温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他浑身打颤冷汗涔涔,本来还有些不信的人们都不禁钦佩的看向颜夕,恩人说冤魂会来索命,他们就真的来了!
颜夕看了门口一眼,秦若枫适时的出来了,按照颜夕交代的,他的头发散开了,衣服上尽是灰尘和血迹,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血",这副样子廉梅儿一看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一口酒没咽下去全喷出来了,她还记得当初把秦若枫救出去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若不是知道他是活生生的人,还真能误认为他是冤魂呢!
朱温的视线散乱,待看到进来的秦若枫时突然双目圆瞪,惊恐的张口结舌,"你..."
"朱...大...人,别...来...无...恙。"秦若枫语速极缓慢,加之刑房内所有人冷不丁看到这样的他都吓得一时没人敢说话,所以这屋里多少有些回音,朱温浑身更是沁出冷汗,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空白一片,面如死灰般的哆嗦着唇说不出话。
"朱大人,阴间寂寞,来陪陪我吧。"
"不,别、别过来!"秦若枫徐徐靠近,朱温吓得往后仰,浑身都被固定在椅子上了,竟然还能带着椅子往后蹭了不短的距离。
"朱大人,您怎么了?您不是喜欢看我这副凄惨的样子吗?地府有我做伴,你不会寂寞的,走吧。"走吧。
朱温双目圆瞪外凸,心脏跳的极快,就在秦若枫与他近乎面贴面的时候,他突然定住不动了,大家也都看的出神,过了许久秦若枫才转过头抹了把脸淡淡道,"他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一生作恶多端,到头来被自己的仇人伤其身没死,反倒被自己的心魔吓死了,秦大哥,你还好吗?"颜夕看秦若枫的样子多有担心,秦若枫对她淡然一笑,"我很好,本来每当午夜梦回时总会被噩梦惊醒,如今反倒满身轻松,本以为我会宽恕他,却原来我还是俗人一个,枉读了圣贤书。"
廉梅儿很不赞同他的说法,把酒壶又丢给他,"来,喝一口庆祝一下吧!你这不叫枉读圣贤书,你这是一个人最最正常的反应,有罪的人就该得到报应,还是那句话,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时便宜他了!"
秦若枫也不推辞,就着酒壶喝了一口,释然了。
"要我说,这并不是便宜他了,被自己的心魔吓死应该是最残酷的死法之一。"颜夕不忍看朱温外凸的双目,示意别人去给他合上了。
"哦?还有别的什么死法很残酷吗?"廉梅儿兴致勃勃的拉起颜夕的手,颜夕却调皮的一笑道,"有啊,要我说,被自己深爱的人虐待死,那也是相当残酷的,你可小心哦,千万别下手太重,让我知己。"
"哎呀呀,我们该回去了吧,要是晚了某些人的好事可就达成了!"廉梅儿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快速出了门去,颜夕苦笑,她今晚闹了这一番,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呢,虽然本来想的是要破坏,可现在这个时辰,他们也该相拥而眠了吧。
秦若枫多少看出些什么,拍拍颜夕的肩膀,"我们走吧,天快亮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好。"颜夕把那些犯人都放走了,但是他们多年与世隔绝,出去之后未免无法生存,所以颜夕干脆好人做到底,让他们先去城外等着,她会尽快差人送些银两给他们过活,那些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纷纷前去等候了。
等颜夕和秦若枫走出大牢的时候正见廉梅儿在逗弄一个瘫软在地上的人。
"梅姐姐,你在做什么呢?"
那人听到颜夕的声音,猛然抬头激动道,"我的小姐呀,你终于出来了!这次,我是死定了!"
颜夕一看是银子,也觉得有些好笑,慢悠悠的过去蹲下身瞧着他,"你怎么就死定了?你个叛徒,是不是见不到小鸢相思成疾呀?"
"小姐,我可没心思跟您开玩笑,我本来是来助您一臂之力的,可没想到刚到这里就中了廉小姐洒下的迷魂散,看天色,王爷应该撑不到现在。"
"王爷?你家王爷不是洞房花烛美人在怀吗?他有什么撑不住的?"颜夕的话有点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