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师媛,这里没你事了,块扶你舅母去休息吧。"秦尚书听出容皎字字句句都透着对颜夕的重视,虽然他对颜夕也是有恨的,可现在也不好当着容皎多说什么。
陈师媛怒气难消,也不敢多话,只好扶起神色憔悴的秦夫人回房,"是,舅舅,师媛告退。"
"伯父近日来也消瘦不少,我们也不多加打扰了,您好好休息,我们告辞了。"容皎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用手指在桌子上划了几下,秦尚书忙起身相送,既然容皎和丹尼斯都要走了,容云之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当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当即也带着木盈盈告辞了。
等他们一走,秦尚书神色复杂的看着桌子上容皎蘸着茶水划下的痕迹,仔细瞧着,大概是个"夜"字,难道是说他晚上还要来秘密相见?
秦尚书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到晚上,从花厅到书房走了好几遍,下人们都被他赶去别处了,可迟迟不见容皎的踪影,直到他以为自己会错了意,觉得没准儿旭王就是随意在桌上划了几下并没有其他含义,正准备去歇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旭王殿下!老夫还以为会错了意,以为您不会来了。"
秦尚书,赶紧让座,容皎也不客气,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见无其他人伺候便笑道,"深夜打扰,还望大人见谅。"
"王爷客气了,不知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老夫说?"
"本王确实有事,而且相信秦大人听了本王所掌握的消息必会大喜。"容皎神秘的笑道,秦尚书实在不知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觉得大喜,不禁苦笑道,"老夫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容皎卖关子似的一字一句的说的极慢,"呵呵...据本王所知,在半个月前的晚上,慕容狄连同廉梅儿和丹尼斯还有颜夕的护卫银子夜闯大牢救出了一个人,而且还把一个衙役打扮成了那个囚犯的样子,那个囚犯由银子连夜送出了城外,因为受了些伤而被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去静养了,至于那个假扮他的衙役,因为朱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其施以重刑,他难以承受却口不能言,最终死在了大牢中。"
秦尚书越听眼睛越亮,一把抓住容皎的肩膀紧张的问道,"王爷!可否...可否告诉老夫,那个囚犯可是...可是..."
"呵呵,秦大人不必激动,那个囚犯确实就是令公子,他没死,只是那个衙役误打误撞做了他的替死鬼。"
秦尚书听此一番话顿时激动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里百般滋味,"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王爷,可否告诉老夫,小儿现在身在何处?"
"秦大人不必着急,本王之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实情也是想让大人能将丧子之痛最真实的一面演给有心人看,让他们都相信若枫确实已经死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确信,我们连一个被冤枉的尚书之子都无法保全,我们对他们而言就不足为惧了,他们的士气必会膨胀,正所谓骄兵必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将计就计。至于令公子的藏身之处,恕本王暂时不能相告,不仅如此,本王还希望秦大人能将令公子还活着的事情保密,就连秦夫人和陈小姐都不能告诉,秦大人可能做到?"
秦尚书难掩脸上的笑意,但听容皎这么说皱眉想了片刻,谨慎的点点头,"老夫听王爷的,实不相瞒,老夫对朱温的幕后主使也略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不敢轻举妄动。"
"嗯,秦大人,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爷请直说!"
容皎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说道,"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帮着本王除去那些对朝廷有异心的人?"
没想到秦尚书立马想都未想的说道,"老夫一向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就算王爷今日不说,老夫也定会想方设法抵抗那些不忠的猪狗之辈,不过既然王爷开口了,老夫必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容皎虽料到会是如此,可也禁不住高兴不已,"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在此多谢秦大人了!"
"王爷的'谢';可着实是瞧不起老夫了!老夫也是东辰子民,有人觊觎我们东辰的江山,老夫若是不站出来与那些人较量一番就枉为人了!"
容皎和秦尚书有默契的大笑,此后,在外人甚至是秦夫人面前,秦尚书仍然是一副痛失爱子萎靡不振的样子,可私底下却时常夜会容皎,共商大事,知道此事的还有慕容狄,慕容狄的加盟对容皎来说确实是个意外,不过说起来这也多亏了颜夕,正是因为颜夕,才让慕容狄彻底认清了容云之的小人行径,虽说商人是无往不利,现在的情况对朝廷不利,可慕容狄却甘愿站在容皎这一方,因为他清楚,与小人为伍,富贵却也危险至极。
夜凉如水,一轮满月被窗外的柳树枝遮住了半边,皎白的月光透过棕红色木质的窗棂泻下一地的银白,悠远而伤感的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的凄楚而孤独,只是这弹琴之人似乎并不是完全沉浸在这种孤寂的情绪中,他正闭着眼睛微蹙着眉头在回忆,回忆在某个热闹的夜晚他弹奏这首曲子时的心境和心情。
"主子,属下刚刚截获了朱温飞鸽传进宫里的信件,主子可要查看?"银子一身黑衣出现在容皎的寝宫中,容皎拨弄琴弦的双手戛然而止,琴声又荡出去好远,远的让深宫另一头的人儿心头一动。
"念。"容皎的声音冷凝却略有些迟疑,银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件,念道,"贤主子,已得知颜夕消息,是活捉还是暗杀,还请贤主子明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