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立顾不上看她,点点头就让她进去了,外面的人却搞不懂她是着了什么魔跑的比兔子还快,"哟,这当跑腿的比撒尿还跑的快,今儿这是抽什么风啊!"
"依我看,他是喝大发了,要表现也不瞅准时候,主子在的时候没见他这么拼命过呢。"
"得了,别说了,站好你的岗吧。"
颜夕跟进去之后,差点没被屋里那股子呛人的药味给堵出来,只见白青溪一个人在床前手忙脚乱的忙活着,青立一进来就忙着给白青溪手边换水,见颜夕呆着没动不耐烦道,"还愣着做什么?帮忙啊!"
"我、我要做什么?"颜夕有些无处下手了,本来就想着进来看看这屋里藏着的是谁就好了,可这一时半会儿看来是走不了了。
"去,把那些药熬了去,一会儿再把那盆里的布洗了,记住啊,要洗干净,然后再用开水煮了!"
熬药?颜夕傻眼了,她哪会这个呀,再看那盆里的布,天呐,全是些沾了血的白色绷带么,虽然不晕血,可是任谁突然见了这东西都会难受的,颜夕粗着嗓子嘿嘿一笑,忙接过青立手里的盆,道,"小兄弟,还是你去熬药,我来换水吧,你看我一个大老粗从来也没干过那些,要是弄错了可就害了人了!"
青立一皱眉,"嗨,我说你什么都不会你抢着进来干吗?得,我看你还是出去,我另外找个人进来吧。"
"哎!别呀,水就给我,我去换,温水是吧?您来熬药吧!"颜夕直接抢过青立手里的脸盆跑去外室换水了,青立气的直瞪眼,"哎,我说。"
"行了,快去熬药!"
白青溪一句话,青立就垮下脸老老实实的去熬药了,心里却对这个跑进来捣乱的家伙祖宗八代都照顾了一遍。
颜夕端水进来,还没等走到床边就被白青溪喊住了,"行了,现在还用不到,就放在地上就行,待会儿我要给病人换药,你就在这等着,一会儿让你做什么我自然会交代你。"
一会儿?那要等多久啊?颜夕瞅瞅外面的天色,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丑时了,这要是再待会儿天亮了,那些小丫头们一准儿就发现自己不见了,到时候还不闹翻了天!
"要多久啊?"颜夕问道。
白青溪手上的动作一停,瞥了颜夕一眼,黑头巾加上黑面巾,颜夕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白青溪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用不了多久,等过会儿我把他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就行了。"
颜夕撇撇嘴,不再搭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床上瞅,想看看那是谁,但是白青溪那个碍事的挡住了他整个上半个身子,她也只能看到那人微敞的衣衫下那白皙的腹部。
白青溪这所谓的一会儿可把颜夕急的够呛,足足用了个把时辰才算完事,青立的药都熬好了,白青溪接过药碗吹了吹,看向处在屋子中央的颜夕不耐的道,"还不快扶他起来!"
"啊?哎哎哎,好!"颜夕忙屁颠颠儿的过去,把青立挤到了一旁,青立皱眉道,"还没见过你这样又不会干活还抢着干活的!"
颜夕嘿嘿乐着一边看着青立和白青溪一边说道,"嘿嘿,这不是也想表现表现么,谁不想在主子面前落个好啊。"
白青溪无奈摇头,"看着点,别碰到他的伤了!"
"哎,放心。"颜夕被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给震惊了,秦若枫,居然是秦若枫!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还弄一身伤?而且他在这里养伤的事情还瞒着所有人,这又是为什么?
"喂,你不会是连扶个人都不会吧?"青立嘲讽的继续说道,"就你这样还想在主子面前落好?"
"哦,我会。"颜夕回过神来将秦若枫的身子扶正,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他的样子是伤的不轻,胸口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手指肿的跟萝卜似的,还用小木板夹着,应该是骨头断了,这是早了多大的罪呀!
白青溪给他喂药,喂到嘴里就流出来了,颜夕赶紧擦掉他嘴角的药汁,轻轻掰开他的嘴,这下顺利多了,青立在一旁又说开了,"哟,你还有点会做的,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
"嘿嘿,什么都不会那哪能啊,哎?白先生,不知这位公子是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啊?难道是主子抓回来的叛徒?"
"不知道就别瞎说!什么叛徒啊,秦公子压根就不是咱们凌霄鬼门的人,还不是因为那个颜小姐,听说呀这位公子喜欢颜。"
"青立,你话太多了!"白青溪连忙打断青立像断线珠子那般秃噜嘴的话,青立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捂住嘴冲颜夕瞪眼睛。
颜夕忙道,"二位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
"你知道就好,主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不能让颜小姐知道这位公子在咱们这里,要不然是会出大乱子的!"青立警告颜夕,颜夕连忙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保证不说!打今儿起,我这张嘴算是黏上浆糊了,你们就放心吧!"
"最好如此!"
颜夕敷衍的笑笑,她的心思早就跑远了,秦若枫莫非是为了帮自己而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药总算是给他灌下去了,颜夕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仔细的帮着白青溪给秦若枫换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鞭伤、烫伤林林总总让颜夕触目惊心。这些日子就算凤尧不对她明说,她也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京城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京城中还有一个人为了自己竟然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如今秦若枫都是为了自己才伤成这样的,自己欠了他的,该如何还啊,颜夕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无论秦若枫遇到什么困难,自己就算舍了命也要帮的,情债最难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