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不去也罢,不过你什么时候想去只需写信告诉外婆就行,到时候外婆再派人接你吧。"卞灵仙叹息着拍着颜夕的小手,又是一番依依不舍。
"外婆今日就要启程了?"
"嗯,本来是要带着你一同走的,看来外婆要孤零零一个人出发了。"卞灵仙说的可怜巴巴的,上官月婉都不禁有些汗颜。
颜夕挽起卞灵仙的胳膊不舍道,"怎么这么着急?可是家里有什么事么?为什么不多待些日子了?"
"还不是慕漓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惹你外公生气!"
上官慕漓,就是那个表哥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知外婆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上官月婉挽起母亲另一只胳膊,温言说道,"娘,您回去也多劝劝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强求慕漓,再说这种事也不是强求就能强求的来的,爹也是一项固执,我看慕漓这脾性也是随爹,两个人谁也不想让。"
"哎,这婚事是打从慕漓刚落地就定下的,你爹向来是最守信的人,若想让他失信于人,那还真是办不到,哎,怪只怪你哥哥走的早,撇下这么个冤家又不让人省心。"卞灵仙想起她已经去世的儿子心里就禁不住难受,眼圈一红眼看就要落泪了。
颜夕诧异的看向上官月婉,只见她也红了眼圈,颜夕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舅舅已经过世了。
"外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要活的更好才不枉人世走一遭啊,您放心吧,表哥还年轻,总有些先不开的时候,等过些年他成熟了,自然明白外公和外婆对他的一番苦心的。"
上官月婉赞同的点头,"夕儿说的是,娘,您也别担心了,回去好好跟慕漓说说,他年纪这么大了,自然是懂的。"
"嗯,还是我的夕儿贴心,夕儿啊,过些日子一定过来看外公外婆啊,你外公也想你想的紧呢,若不是前些时候忙着你表哥的事,他就跟我过来看你来了。"
"外婆放心吧,我一定去。"颜夕的大靠山要回去了,颜夕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有些事情又该到了要面对的时候了。
当小鸢和银子回来的时候,颜夕正与凤尧在夕照阁院内的树下对弈,初秋的天气,气候宜人,淡淡的秋风轻抚着二人的发丝,二人坐在洁白的石桌前,一个身着鹅黄色轻纱长裙,纤巧婀娜,一个身着银白色锦衣长袍,高大挺拔,二人皆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此情此景,真真是神仙眷侣下了凡尘,让人不敢上前靠近,唯恐惊扰了清修的仙人。但是,远观尚可,近处一瞧。
"不行不行!你拿回去,我不下这里了!"颜夕耍赖的悔棋,凤尧摇头苦笑,"这可是你第五十八次悔棋了,你确定你是会下棋的?"
"才五十八次么,这次是我没看清楚,不算不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保证保证,我看看,嗯,我要下这里!"
"你确定么?"
"嗯,确定。"
"不改了?"
"对,不改了。"
"千真万确?"
"别罗里吧嗦的!本姑娘一言九鼎,落棋无悔!"
对于颜夕的保证,凤尧已经完全无视了,执起一颗黑子落下,"落棋无悔,你输了。"
"又输?不行不行,这盘不算,我们重来!"颜夕干脆双手一划拉,把棋子打乱,耍无赖,凤尧苦不堪言,"再重来就是第十局了,这可与夕儿先前所说的三局定胜负不太相符啊。"
"别啰嗦,我说重来就重来,你要绅士,绅士懂么?要尊重女士的提出的要求!"
在门口看了许久的小鸢和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鸢打心底里为凤尧鸣不平,"小姐,我们可在这里看半天了,您这是下棋么?您这明明是玩棋还带着玩人。"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下棋太投入,我都没看到!"颜夕终于把注意力转移了,凤尧赶紧招手叫来小英,让她把棋盘和棋子收拾起来,这一下午,绝对是凤尧自会下棋以来最揪心的一下午,想输都输不了,越是输不了就越要煎熬,个中滋味恐怕只有他能体会了。
"小姐,您不是下棋太投入了,而是悔棋悔的太投入了!您看有哪家的大家闺秀像小姐您啊,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也就有一项无人能及。"
颜夕倍受打击,但好歹有一项啊,总不至于一无是处,忙起身揽过小鸢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是吧是吧,总是还有一项胜过别人的,不是我吹牛,我..."
"哎?小姐打住,我要说的就是,小姐您的嘴皮子实在是无人能及呀!凤尧公子,您说是吧?"
小鸢的话得到了凤尧的认同,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连连点头表明自己这一下午来无处发泄的苦楚,银子闷头笑。
颜夕一撅嘴,"臭小鸢!几天不修理你,能耐了是吧!竟然还拐着弯的说我!看我不挠你!"
颜夕追着小鸢挠她痒痒,两个人笑闹成一团,凤尧摇头苦笑,示意银子坐下。
"他们去了?"
"是,两男两女留下守着,其余人等各司其职,一切如常。"
小鸢被颜夕挠的半仰在地上,笑的语不成调,一边对银子招手求救一边笑道,"银...哈哈哈...银子,救命,哈哈..."
凤尧笑着看了她们主仆一眼,对她们努了努下巴,银子红着脸低下头去。
颜夕得意的对小鸢又是新一番攻势,"哈哈,银子不要你喽!看你还笑话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