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儿,你的眼里终究还是只有他们..."没有我...司徒凌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黯然,开战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一直默默地等着。她不是说要给她时间想清楚吗?可是,为何倒了现在她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他虽然焦急难耐却不想再逼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会像上次一样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但刚刚当他在帐外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便再也等不下去了,难道这就是她给他的答案,如果是这样请现在就告诉他,他再也不要受等待的煎熬了,那种满怀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日子真的让他度日如年。如果她是怕伤害自己而难以开口,他宁可她立刻给他一个干脆,让他好终结这份不伦的感情,全心全意地当她的...哥哥。
"呃,不是..."凤凌瑄对他突然表现出来的伤感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其实从重回人间的那刻起便打算接受他了,只是现在一直都忙于风国的事,找不到适当的时机亲口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她原本就并不抵触他对她爱,只是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难以让她坦然面对这份不伦的情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凡间的肉身早在祭天那日便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如今的她和他并没有了血缘的束缚,那份恰似亲情又深如爱情的感情犹在,让她再无了将他从身边推却的理由。
司徒凌澈见她只是兀自沉思,并没有把话说下去的欲念,心也跟着一寸寸地冷却下去,自己的这份情让她为难了吗?如果是这样,他不要也罢。清新俊逸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凄然,嘴间苦涩不已,麻木了他的味蕾。
温修长的手指柔地抚上她的秀发梳理着,指尖发丝的纠缠就像他纠缠不清的爱恋,直至通顺他才不舍地放开,淡笑道:"好了,我知道答案了,我再也不会来逼你了。你依旧会是我心中那个最爱的瑄儿,而我还是你的好哥哥,什么都没有变,没变..."轻轻地呢喃着,似在说给她听,又仿若是说给自己听的。
"天也不早了,瑄儿你也该休息了,我就先走了。"淡淡的疏离,心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她只是自己的妹妹,衣袖被他拽出了深深的褶皱还是不愿放开,轻掀起帘帐带起一阵浅浅的风。
凤凌瑄见他转身欲走,直到自己方才的沉默让他误会了,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俏皮道"澈,今天天冷,你要留下来给瑄儿暖被窝。"
司徒凌澈的背脊一疆,有些迟疑地回眸,撞见了一片繁花胜景当中,她的笑像三月的暖风,吹进了他冰封的心,融化了厚厚的积雪等待着万物的复苏。
"怎么,澈不愿意吗?"凤凌瑄一撇头,似天真无邪的说道。眼底的笑意愈发的灿烂,眼眸浩瀚如星辰。
"愿意,一万个愿意!"司徒凌澈激动地将她一把抱起,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她身上的暖意,他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望了,却不想一个转身间就能让他从地狱一下子来到了天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
校场上鼓声阵阵,耳边是不是的传来整齐的练兵声。凤凌瑄登上百尺高台,极目远眺,漫天的飞雪与混沌的天空连成一片。雪白的霓裳曳着宽广的长带,迎风飘举,升向天际,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轻伸出玉手,指尖尽是冰凉的气息。严寒已至,想要在这个时候攻打雪国绝非易事,看来要另辟蹊径。她的黛眉微蹙,思索着破解之法。轻飘飘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上,肩上,为她添了一份雪白的迷幻。
叶茹来到她的身后,精致的雪貂皮衣轻轻地盖在她的肩头,顺带将她揉进了怀里,责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你要是病了,他们可又要嫌我这个神医是浪得虚名了。"
"知道啦。叶茹,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管家公了。"凤凌瑄嘴角裂开了大大的弧度,安逸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
现在战事纷扰,上官陶和司徒凌澈他们都在忙着行军部署,而奕君又远在旭日,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由叶茹操持着,时不时地还要去军医那里帮忙,俊秀的脸上显然带了几分倦意,有些不满道:"你是在笑话我吗?"
"我哪敢笑话叶大神医啊,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凤凌瑄指腹抚上他眼眶下淡淡的阴影,不禁有些心疼他,软语道:"累吗?"
"不累,有你在,我干什么都不累。"叶茹勾唇淡笑,如今的他异常的知足。
雪花飘舞,银装素裹,不消片刻世界便沉静在一片银白之中,一望无垠。
叶茹与她依偎在高台之上,看着那些还在冒着风雪练武的士兵们,心境苍然。战事起,注定要流血,而他身为医者,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不禁意间就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了。
其实凤凌瑄也是感同身受,若非不得已她也绝不会想要搅乱了这苍莽大地的和平。为今之计,他会使劲一切办法将伤亡降到最低。敛下眉目,耳根的发丝带着一丝晶莹垂落,"快了,不用多久。等开春了,叶茹我们就再种那些药草,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食言。"
"好,我这次要种满整整一个院子,非让你忙死不可。"叶茹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到时他一定会被满心的幸福溺死的。
"不是,还有你帮忙吗。"凤凌瑄在他的面颊上浅酌了一口,笑靥如花。
"对了,奕君呢?我好几天不见他了,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们给他指派什么秘密任务了啊?"叶茹望着灰白的天,随口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