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净他之前的确只会考虑到自己,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但是起码他现在不会了,现在他每做一件事都是以你为先,要不是他顺着你,让着你,你以为你火凤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走出去吗?他只是不想拦你,想让你自由地去做选择。可是你呢?你到了今天是不是还是觉得自己一直没错?你刚刚说的没错,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可凭什么一切的错误都要冥净他一个人去承担。如果你当年在被他误会的时候不选择沉默,当你觉得自己是替身的时候能够勇敢地问清楚,耐心地听他解释,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火凤,你醒醒吧,真诚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心,可能很多事情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了。"
陆清走到她的面前,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眸,沉声道:"现在,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告诉我,你不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陆清的话一字一句都重击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撕破了她平静淡漠的面具。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一直都错了吗?
余光瞥见那身后闻声寻来的黑影,凤凌瑄一阵慌乱,瞬间就化作了一道光影,飞速地划过天边而去。
"陆清,你不该这样逼她的。"冥净望着那抹稍作即时的红光,一阵心痛,一阵落寞,却毫无哀怨。
"我不是为了你才那样说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陆清没有回头去看他,两袖一甩就踏步离开了。只要他们两个人还能走到一起,他心中的自责和愧疚就能少一分。他依旧是自私的,这一点上他一直没变。
闻言,冥净只笑不语,将目光拉伸至远方,丫头,等我...
祭天大典的盛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终身难忘,不禁陶醉在眼前的倾世繁华之中,可当众人都慢慢回过神之后却发现他们的心目中的圣女却不翼而飞了,顿时一阵慌乱。
圣女在祭天大典上失踪,这事可是可大可小啊,事关明月国运命脉,现在连陆易知也坐不住了。刚刚还在祭台上的人,怎么会转眼就踪影全无的?而在司徒凌澈他们才不管她是什么圣女,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心中那个人儿竟然在青天白日下就失踪了,不禁担心不已。
正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的末尾却开始骚动了起来,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所有人都自觉地退到了两边,给那踏着莲步走来的人让道。一时之间,原本喧闹的场面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
只见来人一袭绣金九凤红衣,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脚下一双镂空流云鞋,步伐如踏祥云般轻逸。象牙般润泽的肤色,未施半点脂粉,清丽脱俗,美艳不可方物。微风吹起刘海,隐隐可见她眉宇间彷如烈火的印记,傲似冬寒的独梅,神秘而又魅惑。耳上的翡翠坠衬出雍容沉静,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更衬得她的一双朱色的水眸娇艳异常,如雨后的玫瑰,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是圣女!"
呆滞的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连连惊呼出声。方才还在祭台上的人,怎么会转眼就出现在祭台之下,神乎其技也。而且圣女的额头,眼眸分明都发生了变化,身上的仙气更重,她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带起一阵和煦的风,温暖人心。
陆易知一见到凤凌瑄的模样,就激动不已,一下子将那浴火的金凤、消失的凤凌瑄和她身上的变化串联了起来,大声地说出了两人震惊的八个大字:"凤凰磐涅,浴火重生。"
随即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番惊涛骇浪,望着那人的目光无一不是充满崇拜和虔诚的。她所到之处,都不自觉地跪下了身子,以礼相迎。
凤凌瑄恍如未闻,依旧从然淡定地向着祭台走去。可是内心却是有些紊乱,脑袋里时不时地就回想起陆清的话语,深望了眼祭台中端的司徒凌澈,看到了眸中深切的眷念和爱恋,还有那淡淡的、极力想要隐藏的担忧与不安。再将他身旁的众人一一扫过,原来...自己真的是让他们担心了,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那么,冥净呢?她刚刚是不是又一次落荒而逃了呢。
心中酸涩,即便是周围再多的高歌颂扬都进不到她的耳里、心里。忍不住有些自嘲,圣女又如何、神仙又如何,依旧有着自己难以解决的烦忧,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伟大。
穿过人群,拾梯而上。她一步、一步,走得极轻,身形飘逸,恍如马上就要乘风归去。又似乎走得极重,肩负了整个明月的希望与未来。
走至中端处,她突然走到了平台的一旁,在众人的错愕中,拉起了夜邪的手,邀他一同登上那高台。不少人都在腹诽那个黑衣蒙面男子究竟是何人,竟然可以博得圣女的垂青。
步至祭台,凤凌瑄对上夜邪那双刻意压制内力而成的黑眸,浅浅一笑道:"我还是更喜欢你的紫眸。"
"我..."夜邪知道紫眸这一标志太为明显,所以才变回了黑眸,不想在今天给她多生事端,可是现在对着她那双不知何时变红的血眸,却说不出一词半句。
凤凌瑄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抬玉手,生出一道绚丽的霞光,拂过他的双眼,瞬间便又恢复了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紫眸。
见此,祭台之下又是一阵骚动,为了圣女的乏术,亦或是为了那不容于世的紫眸。
凤凌瑄优雅地笑着,可是笑意却不大眼底,嘴角的弧度也有些冷滞。他们不是信奉圣女吗?那她就首先就要利用这圣女的威名,为她认定的人博得他该有的公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