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能不能求你件事?"窅娘的姿态放得极低,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可爱之情尽露。
南宫逸何时见过窅娘如此可爱,要知道窅娘每次见到他可从没有过好脸色。南宫逸双手环抱胸前,扬着美目,说道:"说说看,要是本公子一时冲动,答应了你也未尝不可。"
"治好莞贵人的绞心痛。"虽然窅娘知道此时提出是多么不合时宜,对南宫逸来说又是多么的难以接受。但是莞贵人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她怕贵人再也等不了了。所以只好放下脸皮,放手一搏。
南宫逸的脸瞬间黑了。没有了平日里语气的温和,"你这么关心她?难道你不想知道庆奴的下落了吗?"
"我相信你。如果庆奴有危险,你就不会每次如此风轻云淡的与我谈论她了。我也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让莞贵人在病痛中死去的。"窅娘看着南宫逸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南宫逸没有作声,转身就离开御灵轩。
李煜还是依然夜夜留宿于福清宫。
"国主,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梳妆镜前卸完头饰的流珠,黑发如瀑,就如同盛开的牡丹,妖艳,绚丽。
烛光下,捧着书读的李煜面如玉冠,清新俊逸。"你不会的,你别忘了你的断肠草毒还没解干净。"听到流珠的话,李煜并没有抬头,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淡淡的回道。
这样的情景,流珠曾经在心里盼望过多时。她卸装,他读书。只不过此时人不对,谈话的内容也不对。已经许久,自己没有亲眼见到那个人了,不知那个人心中是否会有些想念自己呢?
流珠心底嘲笑着李煜的天真,面容上却表现出一副无奈,受控于李煜的表情。
"国主,你夜夜清心寡欲的待在我这福清宫,你也够熬得住的。现在宫中的妃子如此仇恨我,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又何必放着宫中三千佳丽不顾呢?"流珠柔抚青丝,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娇媚动人的对李煜说道。
后宫佳丽三千,怎可敌过娥皇一人?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现在对娥皇是愈加思念。还有,那个叫窅娘的。她与娥皇?李煜心里清楚,明着自己是为了监视流珠,实则自己这是躲在福清宫。是为了避开那些妃子一个个有事没事的纠缠,也是为了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一想到这些,李煜的内心愈加烦躁,重重的把书丢在一边。闭双眼躺在藤木椅上。
"国主真是不解风情。"看着雅人深致的李煜假寐,无视自己的存在。流珠只好作罢,悻悻然躺到金丝大床上。
躺在床上的李煜并没有睡着。他回想着今日赵作海送来的密报,密报上说窅娘登记的身份有假。他们派人去窅娘家乡查证,发现那个贫穷落后的山村并没有一名名叫唯夕的十六岁少女。鉴于唯夕是跟流珠一起进宫的,李煜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那个不顾自身安危救自己的姑娘。
凤栖宫中。
烟眉秋目,凝脂猩唇的小周后站立于寝殿门口。一身玫瑰色华裙,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与身上鲜艳华丽的服装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一张憔悴瘦削的脸蛋。
"娘娘,夜深了,该就寝了。"站在小周后后面的绿竹小声提醒道。小周后的脾气越来越糟,绿竹本不想让小周后对自己生厌。但碍于对小周后的关心,顾及小周后多年对她的主仆情分,绿竹只好硬着头皮往枪杆子上撞。
果然不出绿竹所料,小周后怒斥道:"连你个宫女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本宫做事还需你管制?"
绿竹"咚"的一声跪下,眼睛通红通红的说道:"娘娘,绿竹不敢。绿竹只是见您每天都在此等候国主,怕您身体支撑不住。"
"起来吧。"小周后并没有怪罪绿竹,而是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凤栖宫宫门口。"绿竹,你说本宫是不是变老了?"小周后神情悲切,摸着自己的脸蛋,问道身后的绿竹。
"娘娘,您如此明艳动人,如艳丽的芙蓉花。恐怕那九天仙子下凡尘也比不上您。"小周后这些天每天都盛装装扮等着国主的到来,绿竹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禁为小周后担忧。
"那为什么国主这么多天了,都不来看我呢?"小周后口中慢慢吐出这句话来。
"娘娘,些许近来朝中事务繁忙,国主分身乏术。等朝中事务清净些,国主会来看娘娘的。"绿竹扶着小周后坐下,开始慢慢地为小周后卸装。
"我岂不知朝中事务忙,可是他每晚都宿在流珠贱蹄子那,也不见他来看一次我。"小周后看着绿竹为她卸下来的头饰,心底无限悲凉。莫非国主知道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了?可是不可能啊,为何过了这么久,国主才发作呢?
小周后只觉心烦意乱,今夜对小周后来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而窅娘同样在苦恼着,她想着如何能让南宫逸答应为莞贵人治疗心绞痛。
第二日国主决定前往天台山为国祈福,并令丞相监国。李煜此行并无带一个宫嫔,随身的只有侍卫和太监。
往年国主祈福时都会带小周后前往,今年本来众人猜测国主会带正受恩宠的流珠去。可是国主却决定独自一人前往。这让后宫又掀起一阵流言蜚语的狂潮。宫女们一传十,十传百,就出了一种版本。说是国主本欲带流珠前往,无奈小周后哭哭滴滴,群臣竭力反对。迫于无奈国主只好放弃美人相伴,独自一人赴天台山。
福清宫四周都被重兵把守,不明真相的人便猜测到,这是国主心系嫔御,深怕其他妃子对嫔御不利。
然而只有身在福清宫中的流珠最明白其中滋味,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不过令她奇怪的是,为何李煜选择在这个时候独往天台山祈福?自己已经来宫中将近一个月了,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探听到。这皇宫虽然看着很平静,可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自己又被困在这福清宫,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玉台上的刺绣与针线盒,流珠眼珠一转,娇笑一声。她知道该如何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