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云女侠终于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有些讪讪地朝他拼命努力地僵硬地笑着。
但是那个笑看在丹萤丫头的眼里,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芾神医,让丹萤去给您敷点药吗?伤得不重,很快就会好的。"
丹萤跟着云小优收拾残局,很是和气地过去扶了芾游的手臂。
芾游无声地摇了摇头,将手拿开道:"不必了。我房中最不缺的就是药,我自己去擦就好了。"
说着,便一脸愁苦地离开了云小优和丹萤。
"喂!那件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啊?"看他走出很远,云小优才想起来,扯着脖子扬声问道。
芾游却是边走边朝后摆了摆手。
"他什么意思啊?"云小优站在原地,习惯地抚着肚子,一脸的不解。
丹萤轻轻走过去扶了她,无力道:"人家当然是不想说了。您都把人打了,他哪还有心情告诉你?"
说完才反应过来,讶然问道:"主子您想问他什么?"
云小优脸上现出一抹调皮笑意:"想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说完,便心情大好地负了手朝芾游的方向而去了。
留下原地一脸不解的丹萤,苦着一张脸,想啊想啊就是想不出头绪来。
最后也只能跟着她家主子,一道朝某受伤男子的房中而去。
古时男女素来要避嫌,但是她家主子却很少顾忌那些繁文缛节,一向以江湖儿女自居。
就如此刻,她便看着她家主子脸不红气不喘地直入芾游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一下。
无力地抽了抽唇角,若是熔王在,脸色会不会变黑呢?倒是真叫人期待。
此时的芾游正在往脸上抹着一些近乎透明的药液,那些汁液涂在脸上竟不会显出半点颜色,倒是真叫人觉得稀奇。
云小优大摇大摆走上前去,脚步还没有在他所坐的桌边停稳,小手已然伸去将他放在桌上的装药液的瓶子拿到了手里。
芾游似乎早就想到这位非常寻常的王妃会跟过来,便是抬眸看了看她,继续轻揉自己抹了药液的脸。
"咦!好香啊!"云小优惊喜地朝丹萤笑道,像是见了宝贝一般。
"真的吗?"丹萤也露出看稀罕之色,"如今咱们常用的药膏要么是黑的,要么是青的,抹上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药是透明的,当真是稀奇。而且这样的香味就像胭脂香粉的味道,当真是稀罕物件。"
云小优此时才将眸子落在芾游脸上:"芾神医啊,你这药能不能送给我啊?"
芾游眸光淡淡一瞥:"王妃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这么好的药当然要留着,以后受了伤就能用啦!"云小优说得一脸兴奋,仿佛连受伤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丹萤和芾游的眼角同时抽搐起来,这样的王妃,谁见过啊?
但是念在她那么喜他新研制出的药的份上,他只能割爱把药送她了。
云小优像得了宝贝一般将药瓶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他追他而来的目的。
"茹妃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现在就我三个,可以说了吧?"
一屁股坐在芾游对面的云小优大喇喇问道,好像还没忘了她被他戏弄之事。
已然收拾好伤处的芾游望向她,面色沉肃:"其实茹妃她,没有疯。"
"什么?"云小优惊得大叫,叫完之后才赶紧捂住了嘴巴,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才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面前的男子虽然面容被毁,十分狼狈丑陋,但他眼中的郑重神色她却还是看得出的。
"她没有病,那你为什么要在父皇面前说她有病?你这不是欺君之罪么?"
云小优不仅担忧茹妃,也为芾游担着几分害怕。
芾游浅浅勾唇而笑:"王妃不必担心。此事只要不传到皇上耳中,便没事。"
云小优急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一脸的无奈和不解:"她明明没病,你却偏偏说她有病,你说你图什么呀?"
芾游笑意更深:"当然是图能把她的病治好。"
这回云小优和丹萤都是一脸惊诧地睁大双眸看向他,那神色,分明有着几分看蛇精病的样子。
一会说茹妃有病,一会又说她没病。可说了她没病吧,又在这里说要治她!
云小优恨不得上去一个巴掌把他抽醒:人家都没病了,你还怎么治人家!蛇精病!
看着主仆二人的神色,芾游更是笑得灿烂:"我说治好她的病,乃是治好她的心病。"
话到此处,才将他心中所想侃侃道来。
茹妃装疯,不过是因为当年之事心中苦闷。
当年之事,必是她一个沉重的心结,若是将这心结打开,便是治好了她的心病。
而且只要将这心结打开,说服岑晟夜退兵之事就有了希望。
解开茹妃心结不是易事,也可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甚至他们都没有这十足的把握。
只有将她留在府里,做足充分的思想工作,她才有完全解开心结的可能。
这才是他坚持要把茹妃带回府中的原因。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内情!"云小优半是惊叹半是深思。
思虑半天的结果便是,这个问题真是太难了!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转眸望向芾游,幽幽的目光含着浓浓的期待。
他若有法子最好了,就不用她再绞尽脑汁地去想了。
芾游轻轻摇头:"此事的根源在二于二十多年前,时日一久,茹妃的积怨也很深,所以的确非常棘手。"
云小优终是淡淡叹了一口气。
罢了,还是她找个地方好好想法子去吧。
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要把这件事给办好!
打定了心思,眼中重现坚定之色,迈着雄纠纠,气昂昂的步子便出了芾游的屋子。
话说医生的屋子就是医生的屋子,到处都是药味,快把她薰死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啊,脑子都比在屋里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