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完全像是一个吝啬至极的管家婆。
就连岑晟月的肩膀,都忍不住地微微动了一下。
半晌后,他猛然转头,冰眸直视着那个一脸无害的小女子。
"你,爱上官熔?"棱角分明的唇角轻轻勾起,他淡淡问道。
云小优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惊了一下,一张汗毛倒竖的小脸上片刻之下就飞红一片。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岑晟月眼锋一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对我有过感觉吗?"微微眯眼,他淡淡问道,声音虽冷虽淡,却暗含着无限的哀思。
"有啊。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以为你是我大师兄,所以我自然对你有感觉的。自然就是很亲很近的感觉啊。"
他隐隐的冷意,几乎濒临爆发出来,唇齿之间都充斥着冷意。
"不是什么亲近的感觉,而是你对上官熔的那种!"
云小优的身子徒然地抖了抖,小脸微微寒了寒。
细想了想,慢慢道:"曾经,你第一次叫我小不点的时候,我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可是,就在那不久,我就发现我心里住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上官熔。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真的不知道,可能很久了吧。"
那一双清澈灵动的双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月王,岑晟月,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照顾我的。在我心里,一直对你有一些依赖,就像是亲人那样。"
仰头望天,那冰封的眼角,却生生淌下两行热泪。端起衣袖,似拂沙一般抹去泪水,他蓦然转身,朝她走近了一步。
他微微闭着眼,一把将她扯进了怀中。那是怎样一个心痛与心碎的拥抱,他几乎要把他毕生的力气都用在那一双手臂上。
他紧紧,紧紧地拥着他,似乎要把她糅进血液,糅进灵魂,似乎要让这一抱,成为毕生的永恒。
湖畔较远处的一片常青竹林里,怜惜惊得一双眸子几乎要瞪了出来,想要出口唤叫,却适时地被林有道掩住了口。
她终于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望向距他不远的上官熔。
上官熔却是负手而立着,面目淡然,丝毫没有因为不远处两人的拥抱而产生任何的情绪。
细看他的眸中,甚至能发现一抹怜惜,一抹动容。
见他都没有反应,怜惜终于轻轻移开了林有道捂在她脸上的手掌。
远远地,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那两人。
似乎感受到对方的心痛与黯然,云小优竟难得地没有挣扎,只静静任由他拥着。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些潮湿的东西浸湿了她的脖颈,微微有些凉意。
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她从来不知,这个冰冷如山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只是,她却永远无法给他回应了。
她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人,便是永远不会再收回来了。
她,注定只能负他了。
良久之后,他慢慢从她颈边抬起头,环住她的双臂也松开,但没有看她,而是直接紧紧扯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她睁大眸子望着他,更是莫名其妙。
他却扯住她,通地一声跪倒在地。
被紧紧扯住的云小优也只得跟着他一同跪下。
云小优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他,他不会是要跟自己拜天地吧?这也太扯了吧,她都已经是上官熔正儿八经的妻子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他冰然无波的声线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铮铮响起:"我岑晟月和云小优今日在此起誓,自今日今时起结拜为异姓兄妹。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生世世,相互扶持,永不背弃。若违此誓,天人共厌。"
云小优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是要跟她拜耙子呀,怎么不早说。
早让她知道,也好让她多想些词。
若者在王府花厅里,摆上个香案,弄得隆重一点啊。
她侧目往四周瞟了一眼,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这拜了耙子也没人知道啊。
心里正嘀咕着,已被岑晟月拉着磕头去了。
朝天三拜过后,这仪式便是完成了。
他拉着她站了起来,凝眸看着她,淡淡道:"优儿,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义妹。待我回国之后,便让父皇册封你为我赵国的公主,封号,就叫出云公主。"
"可是,现在两国不是正在打仗。万一到时候,赵国把齐国灭了,或者齐国把赵国灭了,还封什么封啊。"云小优却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两国交战,正是死敌,他能不能平安回国去都不好说呢。
岑晟月的眼底却是闪过毋庸置疑的坚定:"有上官熔在,齐国定不会灭。有我在,赵国也不会灭。"
被他这样信誓旦旦一说,云小优却惊诧得睁大了眸子,直直盯进他眼里:"你真的这样想?"
他重重点头,那眼神中,是浑然天成的威严与霸气。换句话说,便是王者的气度。
"啪啪啪!"竹影之后,响起三道整齐一致的鼓掌之声,三人走出来,皆是喜笑颜开地拍着掌。
岑晟月依然只望着湖面,似乎早就知道了那竹丛后面的情况。
云小优则惊讶至极地飞快转回身,一眼便望到了他们。
"你,你们!"一道娇小的身影像雀儿一般地飞了出去,在他们三人面前停下。惊喜过望的眸子一下子落在上官熔身上,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刚才她可是真有些怕了呢。
上官熔却只是微笑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动作轻而缓,带着让人安宁的力量。
林有道看着那依然没有转回向的冰山,却只是习以为常。
欢喜道:"月小子呀,我老头子看到你多了个义妹,可是太高兴啦!"
"是呀!恭喜月王,多了个妹妹!"怜惜亦是甜甜笑道。
"谢谢。"那冰山样的身影慢慢转了身,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笑意,破天荒地说道。
果然,他的话一出,当场四人全部惊住,皆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