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话,大同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我就想看着他好,看着你们全家都好,说媒的,不就图个全家喜乐,是不是。"王婆嘴上闲扯的功夫的确和媒婆有一拼了。说的海棠婆婆心里亮亮堂堂的。
...
田大同走到了染坊的后院,大伙都在前院吃饭,家里人也招呼着,这里没人,正是一个适合透气的好地方。
看着目光所及之处,浮云连着远山,层峦叠嶂,那一刻,大同有些渺茫了,虽胸怀大志,有心入朝为官,为民请命,不负苍生,可这一切都决定于交上去的考卷。
如果没有人看好自己的治国观点,明年再考,后年再考,岁月不饶人,自己一点点的老去,那胸中的志向又是否会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点点的消磨呢。
乱世读兵法,盛世研国策。
大同害怕,害怕没了这份抱负,害怕满腔的热血最后只能像远山上的浮云一样,最终悄无声息的随风而去,那样的生命不是它想要的...
"大同哥,你在这想啥呢?"一个天真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还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大同的思绪从远山浮云处拉了回来,扭头一看,是腊梅,这个邻家小妹。
"腊梅啊,怎么不去吃东西?"大同像大哥哥一样问。
"哎,做饭做的累了的,都没力气吃了,大同哥在这干嘛呢?"腊梅问。
"真是辛苦你了,家里有什么事都要找你帮忙,真过意不去。"大同客客气气的说。
"嗨,没啥,我也乐意给海棠姐帮忙。你咋不去吃饭?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腊梅说。
"菜挺好吃的,腊梅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将来哪个公子娶了你,必然是福气。"大同笑道。
"公子,大同哥怎么知道将来娶我的是公子,而不是村夫呢?"腊梅问。
"呵呵。"大同笑了笑,无法解释。
"你还没说,你在这干嘛呢,看天么?天也不会下雨啊。"腊梅翘起脚也看了看,就是因为种种天真,大同待腊梅就像待田妞一样,都看成是亲妹妹。
原本海棠也是这般天真无邪的,只是这次回来发现她的一些变化,天真无邪虽在,却也多了几分人情世故,甚至有些手法甚为老练,大同不知道她在桥头村是怎么学到这些的。此时腊梅在这,正是问问的好机会。
"对了,腊梅,我离家这段日子,都是你陪伴海棠的吧?"大同问。
"那当然了,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彼此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有什么心里话,海棠姐准第一个跟我腊梅说。"能做海棠的姐妹,对腊梅来说是一种相当的骄傲。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染布,卖布的?这些都是谁的主意?"大同接着问。也许他能从腊梅这里找到答案。
"当然是海棠姐了,海棠姐生完孩子那会。她呀,可没闲着,连月子都没做,就忙着配肥料,把地里的庄家伺候的比别人家都旺盛的,后才又染布的。知道么,最开始我们是给县太爷的四位夫人染衣裳,后来才染布的..."腊梅想了想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