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杨沁婉笑出声来:“还有榜下捉婿这种事?”
难道大梁朝的闺秀已经胆大到了这种程度?
“有是有的。”只不过真的能成的数目极少,大多是那些官宦之家看重了哪个金榜题名的学子,觉得有前途便将自家的女儿下嫁,还有一种就是在提前下注。
宁宣看着下方涌动的人群,听着铜锣声传来,原是那中榜的学子快过来了,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裴宁芯见杨沁婉一脸惊奇,倒是不以为意:“像大哥那般年轻风流的探花郎,那些千金小姐可不就盯着吗?听说当年隆庆大长公主就是这一天看上了驸马爷,而后请旨赐婚的。”
裴宁芯这么一说,宁宣显然也想起来了这回事,想到上次在赏梅宴上看到的,这和静对梁亦琰也是痴心一片啊,这大胆的行事作风难不成是遗传了隆庆大长公主的?
“来了来了……”耳边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原是游街队伍来了。
整条街道在此时仿佛也沸腾起来了,原先还端坐的裴宁珃和裴宁宓也站到窗下,也许只有在议论八卦的时候,姐妹几人才不会说一句绕十八弯的。
“没想到大哥穿大红衣袍也依旧那般英武,只怕要不了几天京城的媒婆都能能踏破咱们府上的门槛了。”裴宁芯眼里满是赞叹,语带调侃。
这话很明显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裴宇涵长相极好,如今又是探花郎,更不要说裴宇涵本就身份贵重,没看如今在街上溜一圈,那身风姿仪态引得一群年轻的姑娘面带羞红。
“哎,大哥身后的那人是谁啊?”裴宁宓眼中满是好奇。
“怎么七妹她们都在看大哥,九妹却盯着外人?”宁宣打趣裴宁宓道。
裴宁宓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自家大哥在府上可以看的到,而大哥身后那容貌俊秀的少年郎却不是那般容易见的。”
听见姐妹的笑声,裴宁宓索性也不管,软下声音拉着宁宣的衣袖撒娇道:“四姐你一定知道对吧,四姐你说嘛,我就是好奇嘛。”
“你啊……”宁宣轻点了点裴宁宓的额头,便将目光放在她指的人上面,这人她还真认识,倒是听哥哥提起过。
轻声道:“那位置应该是二甲传胪,听说这卢平然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在京城举办的文会上有不小的名声,大哥也曾多次提及。”
怪不得,都说江南惯出才子,裴家就是祖籍江南,甚至那个从江南过来的四堂哥也是中了进士,是二甲九十三名,杨沁婉暗暗想到。
眼角一撇,看到那高头大马上的第一人,轻‘咦’了一声:“那状元郎年纪都那般大了啊。”
“大么?”宁宣听出杨沁婉语气里的失望,有些奇怪,看模样也不过三十几岁而已。
“可……”大表哥不及弱冠就已是探花郎了,这句话杨沁婉到底没有说出口,万一让人误会自己怀疑大表哥就不好了,而且她也注意到了下方年轻的公子也只占了五分之一左右。
“我朝还未出现过低于而立之龄的状元呢。”宁宣朱唇微启,轻笑。
颇有些奇怪的看了杨沁婉一眼,‘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句话并不是假的,难不成在婉表姐眼中状元是那般容易考的吗?
其实这是杨沁婉在现代受那些电视剧小说的影响,动不动就考中状元,被皇帝赏识,迎娶白富美,成了人生赢家。
要知道整个大梁朝数以万计的学子经过层层筛选,能进京参加科考的不过将近四千余人,而这之中也仅有不到三百人会被录取。
这般比例,其难度可想而知,有的人甚至熬白了头却只是个小小的童生,由此可见裴宇涵还未及冠就已考中会元是何等的惊艳绝才。
与此同时。
“璟王表哥,琰哥哥,好巧啊,你们也来看热闹吗?”一身红裳容貌明艳的和静郡主满脸喜色的站在刚踏上三楼的两人面前,看着梁亦琰的目光里更是难掩倾慕之色。
梁亦琤轻笑了一声,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梁亦琰。
和静被轻笑声惊醒,不自然的看了梁亦琤一眼,哪怕她对梁亦琰情根深种,可也不受控制的被梁亦琰脸上的淡笑晃花了眼。
不得不承认,梁亦琤长得极好,不同于梁亦琰一举一动带了一丝邪魅的美。
他的五官很是精致俊逸,明明是一副天山雪莲般的清冷模样偏偏又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温润如玉般的气质,矛盾又和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哪怕明知前面会是万丈深渊。
那眸子里常年漾着笑意,明明是那般温柔的看着你,可有时候和静却觉得仿佛不到一丝温度,就像是刺骨的冰一样,心内不自觉一抖,和静敛了敛心思,又将目光放到梁亦琰身上,还是她的琰哥哥最好。
梁亦琰满是不耐烦的看向和静:“你来这里做什么?来这里特地堵我?”
梁亦琰的话说的极为自恋,偏偏却是事实。
只见和静神色一僵,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不是,琰哥哥,我只是……”
“不是最好,我们现在要上去你别跟来……”梁亦琰挑了挑眉打断和静未说出口的话。
梁亦琤实在没心思看这两人的好戏,只是想到他的小姑娘就在这里,心里琢磨着如何不落口舌将人带出来。
看着和静满脸的思慕之情,梁亦琤嘴角微微勾起的打住了梁亦琰的话头:“阿琰。”
梁亦琰不明所以,看着梁亦琤的眼神只觉得脊背一凉。
“你不是念着好几天没有见到和静了吗?怎么一见面就掐上了?”梁亦琤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满是戏谑。
梁亦琰一僵,额头青筋跳了跳:“本世子什么……”
然而还未说完便被和静拦住了话头,只见她双眼发亮的望向梁亦琤,语气满是欢喜:“琰哥哥真的这样说吗?”
梁亦琤满是正经的点了点头,前几天梁亦琰确实与他提及过和静,自己确实也没有说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