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咔哒"一声,苏梦黎遂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不会真得这么背吧今天。苏梦黎转过身去尴尬得冲着南宫琰道:"呵呵。"
如果现在给苏梦黎一个镜子,她一定能立刻体会到自己现在面上的笑容是有多假,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阴森。南宫琰只是紧了紧苏梦黎的手,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南宫琰的手很暖,若换了往日,指不准苏梦黎就会骂上几句,因为她真的很怕热,不是一般的怕。但是此刻,她的心里似是被南宫琰手心的温度感染了,她的心中莫名得心安。
她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前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算是天晚了也不该是一点亮光的没有,更何况是连天上的月亮都不曾让人瞧见。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方才那一脚触动了下一个方阵的启动。真是好样的,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苏梦黎心里无限郁闷,眼前那个方阵多半是因为她脚下正踩着开阵的阵点,只要她一挪开脚步,一准立刻就得起变数。
普天之下能把阵法搞成这个样子的,她苏梦黎还真就认识,而且还真就不是一般的熟,想来还有在熟人手里的时候,苏梦黎内心自嘲道。
阵法所创之人,她苏梦黎很熟,真的很熟,因为那人正是自己的三师傅雾珐。想当年他很得瑟得跟苏梦黎说,他自己创造了个绝妙好阵,保准别人破不了。
此阵一环套一环,哪个环节出错,就玩完。当年苏梦黎问他的时候,雾珐之说这个阵法在云城。苏梦黎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第二个阵仗,嘴角猛地一抽。
看样子,这就是她三师傅生前一直洋洋得意得阵法,只是她的好师傅一定没想到,这阵法今个儿是要把自己的徒弟困死在这里了,好,当真是好!
按照雾珐一贯的习惯,所有的阵法基本上重心全部偏左,最为危险的一般也在左边,但是这东西一直是雾珐身前最为静静乐道的一个阵法,苏梦黎一时间又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来行事。
"噗呲。"苏梦黎戳了戳南宫琰,小声道:"喂,我跟你说,等下我往左边走,你往右边走,个懂?"
只闻得南宫琰轻哼一声,苏梦黎自当她是答应了,松了南宫琰的手,就往左边飞速得闪开去,岂料还没走到一步,就感觉到了身子往下坠,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死老头还真是在左边挖了坑。
苏梦黎只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忽然间却感觉到一只手将自己死死的拽住,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南宫琰那厮。她这么舍己为人容易么,南宫琰这厮竟然还不领情。
"啊!"刚想要抱怨几句,苏梦黎自己觉得整个重心再次失衡,她只感觉道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整个牵引住一般,整个人头朝下,往下栽去。
苏梦黎只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被人倒了过来,她似乎是在往无尽的黑暗里栽去。
"黎儿,本王在这里,别怕!"黑暗之中,南宫琰的话语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传来,苏梦黎可以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得抱在怀里,而这个人不是南宫琰还能有谁?
黑暗之中,南宫琰的话很轻,犹如一片羽毛落地,很轻很软,混合着牡丹和芍药的香气,苏梦黎唇角溢出一丝丝的笑意。她似乎有点明白内心里那一点点小小的异样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无聊!"她别过脸去,只是糯糯道,欲拒还迎得语气,只引得南宫琰一阵轻笑,苏梦黎绝对不会知道此刻她的语气里透露出的信息,让南宫琰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欢愉。
在黑暗之中,他们都无法知晓时间过去了多久,在不长不短的时间过后,苏梦黎和南宫琰两个人,终于有惊无险得坠落到了地面上。
刚一触及地面的时刻,一束光亮就直接从两人的上空打下,那光很刺眼,也很强,甚至于和阳光的刺眼都有的一拼,只是它并不炙热,甚至是带着丝丝凉意的。
下意识得别过脸去,苏梦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般强烈的光线,南宫琰见势,直接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知道自己的眼睛能够勉强适应,苏梦黎这才离开南宫琰的怀抱,四下里看看。他们两个被困在了四乘四的十六格小区域中,黑色的大理石,白色的划痕,清楚得标出了每一个方块。
思维所触及到的都是黑色,犹如一个无尽的深渊,苏梦黎伸手探上那些黑色的墙体,但却触碰不到墙面,明明感觉它们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苏梦黎眉头微蹙,她使劲的踩了踩地上的大理石板,没有大理石坚硬的质地,而是犹如泥土一般的柔软。
苏梦黎吃力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来这里就是雾珐口中所说的环境。他身前一直叫嚷着要打造出一个幻境来,现在好了,他倒是成功了,可怜她这做徒弟得被困在里面。
"没事跟着下来干嘛,很好玩么?"苏梦黎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没好气得冲着南宫琰吼道,据她所知,雾珐研究出来的环境只有一个,若是南宫琰没跟着自己下来,凭着他的本事,闯过她三师傅的第二个阵法,重新回到花阵外面还是可以的,死一个总好过两个。
南宫琰也学着苏梦黎的样子,坐到她的对面,调侃道:"黎儿,当真这般关心本王啊,本王实在是感动。"
"没时间和你贫。"
苏梦黎连看都没看南宫琰一眼,直接冷冷得回腔,南宫琰一听,也不顶嘴,只是道:"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要本王往右边的,雾珐的方阵一向是左边比较危险,王妃肯这般舍己为人,本王怎么可能舍得下这如花美眷?"
"你看出来了?"苏梦黎闻言挑眉,看样子南宫琰对他二师傅的阵法很熟悉,先前只道他打仗之时,没事会摆弄些阵法,虽然简单,但大都各有奥妙。她才心想着他一个人可以拆解了二师傅的第二个阵法,安然出去,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雾珐的阵法,本王佷熟,以前师傅总喜欢拿着这些来考本王,考不过就不给饭吃,本王对着阵法的熟悉,完全就是给我师傅拿饭菜逼出来的,所以本王可是记恨着这雾珐呢。"南宫琰说着,随意里做了个愤恨的表情,说是愤恨倒是谈不上,瞧着他那装出来的愤懑得样子,苏梦黎轻笑出声,这样子当真和团子吓唬小白的时候有点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