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走路的脚步声,摇摆不定,虚实不齐,应该是喝得乱醉如泥,若不然他也不敢当着风云兮的人说出这等话来。
新房之中,窗扇紧扣,逃无可逃。
此时若被人逮个正着,一切皆都前功尽弃了。千回明亮的眸子一瞍,房里能躲的只有屏风后面。
罢了,先避一避,待会见机行事,拉着始皇迅速地躲进屏风。
"春宵苦短,王爷好好把握吧,别想多了。"门外,四喜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喜悦,不过也未多赘言,只是低声安慰着。
房门被推开,风来兮几乎是被四喜公公推进来的,接着他又迅速地拉上门,门外传来咔嚓一声响,估计是上了锁。
若是没有风云兮的命令,四喜也不敢这么对待风来兮的,看来一代魔君真是对他的这个弟弟有几分惧惮呢。
听着刚才风来兮的醉话,千回终于明白为何风云兮逼着他娶亲呢,原来还牵扯到北漠公主这层关系。
魔君就是魔君,不择手段啊。
风来兮被四喜被推进屋的时候,好个几踉跄,差点摔倒,不过他早已是醉眼迷离,辨不清东南西北了,抬着脑袋,东张西望了许久,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睡下的新娘子,"你这个女人,本王还没来,你就先睡了,谁允许你睡的!"一声低吼,像只发狂的狮子气汹汹地奔着床前走去。
千回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原先计划是给风来兮下一剂迷药的,不过时间来不及了。
不晓得他此刻是否认得出来新娘子,拔下头上的金簪,随时做好准备,万一他认出,就用簪子狠狠地射向他。
风来兮的那张俊朗早已跟他身上的喜服一样,通红的厉害,酒估计是喝了不少,自个儿被自个儿的脚一绊,膝盖撞到床沿,扑通一声砸上床,正好不偏不倚地把李婉乔抱了个软满怀。
风来兮一向风流,温香软玉抱满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估计忍不住了,迷离着眼,也不看身下的女人是谁,就啵啵地在她脸上亲了个遍儿,"香,真香,本王好久没碰女——人呢。"
只听到帐内一声邪笑,"我的王妃,本王来了,奉皇兄的令,好好地宠你!"接着他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扭身,嗖得一声发射出去,案台上的红烛顿熄,屋里陷入了黑暗当中。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朦胧月光,只看到地上是一地的红艳,衣物、鞋袜扔得到处都是。
那些都是风来兮的,接着听到的是衣物撕裂的声音。
屋子里宁静极了,只听到风来兮一个人享受的欢愉声。
不堪的声音直往千回的耳朵里窜,她下意识地一个冷凛,身子一颤,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一股热流喷洒过来,在她的脸颊上窜动。
这时她才发现,自个儿被他满满地抱在怀。本来屏风后面就很狭窄,躲一个人刚好,躲两个人就有点挤了。
周围一片漆黑,看不到对方的脸,只知道他的手箍着她的腰很紧,不知是不是受这副活春宫图的影响,他的身体有些发热,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喂,傻小子,别离我这么近。"千回心里打了个颤,使劲地用胳膊肘儿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胸膛真的很结实,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城墙,靠上去,的确有很安详,仿佛狂风暴雨都被挡在了外面。
"是娘你自个儿撞进来的,还怪我。"始皇掐着声儿,低低地说道,听着极是委屈。
"不怪你怪谁啊,谁叫你长得这么壮,挤着我了。"千回开始挣扎,想从始皇的怀里挣脱出来。
被他这么抱着,真的很不自在。
始皇均匀的呼吸依然在耳边流动着,"娘——"过了许久,他突然地唤道。
"什么?"千回冷声回了一句。
"来亲王在干坏事呢,皇儿也想。"忽得,那个声音直接地附在耳边,邪邪的,似是在笑。
千回听得一身冷汗,傻小子虽傻,但毕竟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男儿,万一..."想你个大头鬼,赶快逃吧,你想等着风来兮醒了,把咱们捉去见官啊。"凭着感觉,狠狠地敲了一下始皇的脑袋。这时床榻上已响起风来兮的鼾声,他应该是睡着了,逃跑的机会到了。
"娘,皇儿就想干坏事儿!"没料到这一下拍下去,始皇不但没有收敛,还拍出脾气来了,放在千回腰间的大手狠狠一扣,另一手将她的小肩膀一摁,抵到墙上。
不待她有半分挣扎,一抹湿润的吻滑到她的唇瓣上,一番攻城掠地的抢夺。
千回想吼,又不敢吼,一旦惊动来亲王府的人,他俩可得倒大霉。
臭小子,傻小子,等老娘出去给你算帐。
突如其来的吻叫她有些不知所措,黑漆漆的夜色里,不知他是如何准确找到她的唇。
这个时候怎么还想这个?呸呸呸!
一个警醒过来,从这种痴迷中拔身,乘着他的长舌滑进口中,狠狠地咬下,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始皇迅速地退开,终于攻城掠地的抢夺结束了。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皇儿?"始皇捂着嘴,极其委屈地。
"这是教训,你可记住了。"终于赢一回这个小傻瓜,理了理衣裳终于挣开了他的怀抱,起了身来,"快走啦,不然被人捉到,可就麻烦了。"千回蹑手蹑脚地走出屏风,借着朦胧月色看一眼床榻上扭在一起的赤身男女,差一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门上了锁,是出不去了,爬窗是唯一逃跑的方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