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男儿伫在门口,小站一会儿就会自动离开。孟千回知道他对她的情,只有这样,保持着距离,对彼此才是最好,她心里已经满满地装着那个整日昏迷不醒的家伙,再塞不下其他人。
而她更知道他只是纯粹的关心,她好,他似是一切都满足了,只希望这位翩翩君子能早日找到自己的有缘人。
"风,喝完药了,我给你讲故事吧。"孟千回按照往常一样把药水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然后就握着他的手,把她手心里的热度传给他。
"今天讲什么好呢?最近总是觉得好累,好想睡觉,你说我是不是开始偷懒了?我不是这么爱偷懒的人是不是?"
孟千回喃喃自语,说着把风始皇的手搁在脸颊上,他的手还是这样的大。
"懒虫,你快醒一醒,再不醒的话,我不醒你了,不给你生宝宝。"俄而孟千回的小嘴一厥,似是生气地嘟哝着,时尔摆弄他的手掌,时尔调皮地在他的手指上咬上一口。
昔日的孟千回一瞬间又回来了。
"告诉你啊,你给我醒来,再不醒,我生气啦,我真的生气啦,生气不理你了。"
可爱的小女子一会笑呵呵,一会又眼泪汪汪的,把脸一转,故作要走开。
转身那一瞬,线条优美的脸颊上长睫有了小小的抽颤,只是她没有看到这刻的异常。
"好了,不逗了。"俄而,孟千回自顾地回头过来,小手在风始皇的脸上游走一番,"不管你睡多久,我都不会不理你的,乖。"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咯咯地,难得的欢乐。
"小姐,小姐——"就在这时,梦竹一阵跳脚地掀开门帘珠子奔了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孟千回依然一脸平静地帮风始皇拉好了被子,故意一个冷眼瞪向梦竹。
"娘娘,是我。"梦竹搭耷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时不时地往门口看一眼,支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紧接着一身铠甲的玉潇奔进了寝殿。
"玉潇?怎么回事?"玉潇此等模样,分明是刚刚从军中归来,将铠甲都撤下,脸色发红,气喘吁吁,看来是赶得很急。
"娘娘,皇上带领亲军在铁观音镇练兵已多日,未见一丝撤兵迹象,反而是屯兵愈多。"玉潇急忙回答,面犯忧色。
何地不好练兵,刚刚与风始皇交换了青城,就到铁观音这么一个小镇练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铁观音镇离洛阳不过一百来里,而他有心攻城,谁都躲不过。
若是洛阳方发觉,一旦操兵,他紧接着就会扣给洛阳举兵谋反的罪名,然后名正言顺的攻城。
好个风云兮,果然是脑奸巨滑,难怪得了一个魔君的称号。这一天迟早迟晚都会到来的,孟千回没有惊讶,其实早在锦木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出了妙计,与他之间始终要有一个了结的。
"皇上在铁观音镇待了多久了?"孟千回淡淡地问。
"已有半月。"玉潇脸色沉着。
"好,你马上派洛阳暗卫前去铁观音镇,记住,只能叫皇上一人知道,就说洛阳王妃三日后前去拜见皇上。"孟千回信心笃定,似是成竹在胸。
玉潇和梦竹一脸茫然地对视,孟千回此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怎可?
"娘娘,这?"玉潇颇是为难。
"怎么?你不信本宫?"孟千回转眸深情地看了一眼风始皇,秀眉微蹙,如此应该为他做些什么的,"如今他昏迷不醒,洛阳危殆,难道我坐视不理?"
"不是,何须娘娘冒险,朝中大臣已在商量对策了。"玉潇有些后悔把消息秉报上来。
"朝中再多对策都没有这个有用。"孟千回说得斩钉截铁,"本宫三日后出发,到铁观音镇!"
没有丝毫的退让,径直将玉潇挥退。
玉潇是一脸忐忑地离开卧龙殿的,梦竹在旁看着那是一脸的着急,她知道以小姐的性子,一旦决定就不可改变,所以劝都没劝,结局已定。
"梦竹,到时你在宫里好好照顾王爷。"孟千回缓缓坐回床沿,伸手帮风始皇抚了抚脸颊上的余发,淡淡地笑着,为他做任何事都值得的,洛阳他不会舍弃的,这里是风厉行的一切,他报恩也好,其他也好,他都会力挺到底不会失陷,"万一我回不来——"
"梦竹跟小姐一起去!"梦竹不等孟千回说完,毫不犹豫地迸了一句出来。此时此刻,这个小丫头是一脸的坚定。
孟千回莞尔一笑,身边有这么个亲如姐妹的丫头,着实幸事一桩。"好吧,你先下去准备。"
既然梦竹誓死跟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她有任何闪失。
寝室剩下孟千回和风始皇二人,她趴上他的胸口,"风,你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定会帮你守住洛阳的,一定会!"使劲地抿了抿唇,眼里皆是坚定,而放在身边的那只大手似是动了下,想抬起捉什么,始终又沉沉地垂下。
孟千回闭着眸,感应着他胸膛的温度,错过了这一丝的美好。
三天后,宫里的一切都安排好,拜托了风惜别照顾风始皇,她把已备好的药瓶塞进袖里,低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拂身而去。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洛阳王宫驶出,径直驶向铁观音镇。
孟千回出宫,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人根本不知,一切似是顺利的进行着,只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有些燥热起来,坐在车厢里,忽然觉得头晕晕的,几次差点从座椅上摔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