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待这里的所有人都死掉了,背黑锅的就是北漠皇族,哈哈——"笑得多么惬意。
孟千回支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她要等,不能倒下。难得与他重逢,难道接下来就要生离死别吗?不要!
晃神一瞬间,锋利地蓝色已经狠狠地朝她刺了过来,离他的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
"住手!"一声大喝撞破了所有的宁静,窗外一条玄影跃窗而入,就在对方匕首落下的一瞬间,文君依的手被一股力量给提开。
"是你!"逼急的女人是会发狂的,文君依就是这类,匕首没有刺中,另一手几乎是闪电般的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簪子尖上同样的染着蓝色,径直地刺下。一切都来不及,他想拦也来不及了,一个本能地伸手挡住,簪子刺进了他的手臂里。
"啊!"文君依一个尖叫,吓得刀刃落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君依姐,快走!再不走,所有计划都要泡汤!"赵紫兰还是清醒的,赶紧地上前扶住文君依,拽起她就往门口跑去。
孟千回已经顾不得文君依的去向,浑身发软,视线模样,同一刻,她是清晰地看见他的手拦过来,簪子正插进他的胳膊里,那张脸在她的视线里格外的清晰,线条分明,长眉入鬃,紫眸精锐,看到她无碍,他却是笑着,下一刻,他的脸已经苍白一片,倒进她的怀里。追人,他已没无能为力,剧毒漫延极是迅速。
"你怎么这么傻?"孟千回使劲地甩头,眼泪哗得一声流了出来,竭力地想去拥过他,可是他的身体就从她的怀里滑了出去,扑通一声响,摔在冰冷的地上。想去扶他,再没有一丝力气。
"我只要你没事。"风始皇只是笑着,那样的平静,抬手似是想去擦她眼角的泪,可是他已经够不着,嘴角皆是安慰的笑容。
刚才他从外面一回来,不见玉潇,就猜到出了事,于是快步潜到窗下,就看到文君依的匕首对着她,他什么都没想,跃窗而入。
"来人啦,来人!"孟千回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一声呼喊,终于惊动了刚刚送风始皇回来的那队北漠侍卫,他们才走不远,听到呼声,立即掉头。
人影冲进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黑了。
"风,你在哪里?"四壁皆是黑暗的虚空,没有尽头,没有人,孟千回一遍一遍地寻找,没有看到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恐惧,极其的恐惧。
"他在这儿呢,这儿。"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忽然黑暗里出现了一片昏黄,昏黄里一个女子笑得极其惬意,手里拿着尖刀,一刀一刀地扎进他的胸膛,他被绑在木桩,满身都是血。
"不,不要。"她歇斯底里地呼喊。
"我得不到他,我就要毁了他,他死了,死了!"女子笑得脸颊开始扭曲。
"不,不——"她拼命地摇头,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穿了,痛得裂开似的。
"小姐,你醒一醒。"一个天外的声音冲撞了这片黑暗的虚空,浑身一颤,眼帘倏地打开,灿烂的阳光照进眼睛里,本能地闭上,待适应了缓缓地睁开,熟悉的房间,眼前是熟悉的面孔,是梦竹,倏地坐起,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
"梦竹,这是哪里?"孟千回紧紧捉住了梦竹的手,慌张地追问。
"小姐,这是明漠园啊。"梦竹一边帮孟千回擦去额上的汗,一边回答。
"刚才是梦,是梦吗?"孟千回长长地吁着气,她希望这是个梦。
"小姐,你刚才做噩梦呢。"梦竹握上孟千回的手安慰道,同时吁了一口气,"小姐都睡了两天了,可把我急坏了。"
"两天?那么不是梦,是真的!"孟千回的水灵眸子瞪得跟灯笼似的,"他呢?他在哪里?"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的,他中了文君依的毒簪,这个不是梦,是真的!
梦竹的脸上泛起一抹难色,想回答,却难以启齿,"王爷他,他还没醒呢。"
"我要去看他。"孟千回急忙地掀开被子,只是脚刚一着地,就虚弱地站不稳往一边倒去,幸亏梦竹扶得急。
"小姐,大夫说你的身子有些虚,中了迷药所以才会晕睡两天的,好好休息会,待好些了再去看王爷。"梦竹心疼地劝道。
两天了,他没醒,一定是很严重。
孟千回哪里还有心思歇息,"不,我要去看他!"她倔强地推开梦竹,外衣都没穿,几乎夺门而出。
梦竹拗不住,只好取了披风,赶紧地追上去给孟千回披上。
隔壁房间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美瑶、百里彬、玉潇、哈奇他们都在,大夫也在。
风始皇躺在绣床里,一张脸定格在冰冷中,轮廓还是那样的分明,只是平时里精明的眸子已经打不开来,紧紧地闭着,脸色煞白一片,他的模样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大夫把过脉,只是一声无奈叹息。
"大夫,洛阳王如何?"哈奇紧紧蹙着眉,在锦木城发生这样的大事,他做为东道主定然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王子殿下,恕老夫无能为力。"年迈的大夫连连摇头,低身一拜提了药箱匆匆退了去。
"怎么会这样?"美瑶厥着小嘴,使劲地跺了跺地,"万一千回师傅醒来,该如何是好。"
"美瑶瑶,你放心,傻大郎他福大命大,死不了的。"百里彬是一本正经地拍了拍美瑶的肩膀,此时他一身的娘气已经脱尽,极是俊美的一个男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