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对着她笑呢。
笑,难道他——
愤怒会显性人的本性的!难道他——不可能的。
"本殿的好八弟,你就等着,看本殿敢是——"百里寒在侍卫的搀扶下踉跄几步挺直身子,已到百里彬跟前,邪眼微瞪,本是贼笑无边,只是话未说完,表情就僵住了。
一张嘴张得可塞在鸡蛋了。
那是疼,极其地疼,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了。
一只大手已按在他的肩膀上,身边的两个侍卫跟木桩似的连动也动不了,被人连了大穴。
脑袋木木地转过去,看到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对于他来说就是魔鬼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是我们——百里皇族的家事,与你——何干?"百里寒吞吐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风始皇的手指稍带了劲儿,唇角微翘并不作声,只是轻轻瞄了一眼孟千回。
"喂,死鱼眼,说,英王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孟千回会意,已然迈步走到百里寒的跟前,狠狠一手指弹在他的眼睛上。
"本殿凭什么告诉——啊——我,我说——"肩膀上的那只手下狠了劲儿,"中邬皇室,君王者不能纳贱为妃。父皇念她生了八弟,送她到夷山别苑住下。"
"夷山是什么地方?"孟千回继续问道。
"夷山是个山城,地下泉水颇多,也叫泉城。本殿——不,我被立为太子时,父皇把夷山赐给了我。"百里彬战战兢兢地说道。
"所以你想杀她,轻而易举?"孟千回拍了个百里寒的肩膀,眉头挑得极高。
"这个当然——啊——"肩上的大手又加紧了一分。
"既然夷山是你的地盘,就麻烦中邬太子殿下把她老人家送到英王身边来。"孟千回微微一躬身,整张脸笑得好美,半点无害。
"不——可能——啊——"百里寒这会儿倔强了,任凭肩上的手力度再大,他咬呀吃痛地不屈服,"别以为本殿是傻瓜,这里是北漠,你们敢对本殿怎么样吗?哈奇王子一定会阻止的!"
"是,如果中邬太子在北漠出了事,北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哎——"孟千回故意地一声叹息,怏怏地瞄了一眼美瑶和百里彬,最后厥了厥嘴与风始皇撒了个娇,"夫君,你说这可怎么办?"
"在北漠是不可以出事,不过北漠以外就——"风始皇的声音依然是冷沉沉的,叫人听着发悚。
他眼里的余光其早已扫过孟千回,嘴角闪过一丝浅笑,极坏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要是在中邬出了事,自然怪不得北漠了?"孟千回连连点头。
"你什么意思?"百里寒浑身一颤。
眼前这几人都阴森的厉害,从前他以为他是最狠的,出来一趟,居然人上有人。
"忘了这个吗?"孟千回摇了摇手里的绢帕,"刚才你闻到的香气叫做百日香,无色无味的剧毒,百日之后才会发作。我算算啊,就算品酒大会结束,你走回去中邬,时间也够。正好死在中邬,以皇太子礼仪将你风光大葬,是不?"
百里寒一个吞痰动作,僵在那里,半声吱不出。
"喂,别装死。"孟千回狠狠拍了下百里寒的脑门,"把弟弟的母亲送到弟弟的地方,让他们母子团聚是好事啊。再说你是太子殿下,你的命令谁敢不听,夷山还是的你的地盘,送个人有这么难?总比过肠穿肚烂吧。"
百里寒终于回过神来,邪眼灼灼,恨恨地瞪着孟千回,"好,算你狠!送到哪里?什么时候给解药?"
"送到东临凤凰城,英王府。只要英王府的人有消息传来,说是老夫人安全到达,我就给你解药。"孟千回答得亦是爽快,"另外,送老夫人过来的时候,你就说送个仆妇给你的八弟,免得叫中邬的其他皇子有所怀疑,可好?"
按照规矩,百里彬的母亲是不可以跟随他到东临的,这是一种制约,不过今天逮着好机会了,一定要好好利用才是。
"另外,夷山离东临并不太远,我要三天后马上就有休息。"
笑吟吟地补充一句。
夜长梦多,当然愈快愈好。估摸百里彬的娘娘腔快好了,如此蜇伏,不就是怕他的母亲在中邬有所闪失么。
如今送她到他身边来,一切钳制可解。
"好个精明的女人!"百里寒的邪眸恨恨,这一次他没有叫唤,只因肩上的手已经挪开,风始皇轻轻弹了弹手指,眼神迷离,喜怒不显。
但孟千回知道,他心里其实在笑。
"娘子,看在他夸你一句的份上,暂且放过。"人已到跟前,唇角微弯,又是挤了挤眼。
他,在她面前还是保持着从前的那份顽劣。
"中邬太子殿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三天哦。"孟千回一个媚笑抛过去,摇了摇手中的绢帕。
百里寒现在心里只有恨,一双邪眼早已布满血红,恶毒地将在场的人从头到尾盯量一遍。
他要把他们的面孔记下,将来把他们碎尸万段,只可惜如风始皇所说,他没了机会,没了当皇帝的机会。
果然,三天后英王府传来了消息。
这就是后话了。
百里寒气腾腾的离开,那两根"木桩"侍卫都丢下不要了,还是洛阳的侍卫把他们给抬走的。
"呵呵——"孟千回是笑是前俯后俯。
"娘子,为夫又帮你做了恶事。"风始皇的嘴一撇,似是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