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回已无法睁眼,只觉得睁开眼被利风割得好痛。终于风声人静,下一刻睁开眸子,眼前是哗哗的一睡倒的死尸。
一批武功高强的死士就这样悄然声息的倒下了。
风始皇的实力已经高达到这个程度,孟千回心中皆是唏嘘,原来他当真是最聪明的傻子。
他静静地立在秋夜的风中,华丽的衣袍被撕扯着,淡漠的双眸扫过倒地的死士,脸上已没有多余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他。
孟千回拍了拍起伏的胸口,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惊讶。刚才他揽她在怀里,护得那么紧。经过刀剑肉林,任何人没有伤她分毫。
一直是他用身体护着。
夜色里,清晰地看到了他揽她的那条胳膊上有被利刃划过的血口。
"你受伤了?"孟千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地瞄了一眼那些死士的剑刃,幸好无毒。
"没事儿。"风始皇扔下手中的剑,拍了拍手,对手臂上的伤口是视若无睹,第一时间里牵紧她的手,撇下一个温柔的笑容,"走啦,对着一堆尸体发什么呆。"
刚一转身,玉潇已经带着侍卫们追过来了,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位玉大少似乎丝毫不惊讶。
"哎,风头都被你抢尽了。"他咬了咬唇,很是懊恼的耸了耸肩。
"现在风头轮到你了。"风始皇看了一眼玉潇,唇角勾起淡淡的诡笑,"半个时辰,把这里处理干净。"
说罢,已是牵起孟千回径直往车队的方向走去。
"喂,叫我埋尸体啊。"玉潇捂起鼻子嫌恶地看了一眼那鲜血淋淋的一堆,"就知道你从来不给我好差事。"同时白了一眼风始皇,又一番嘀咕:"做世子的时候摆架子,当了王就更会摆架子了。不赐给我美女也就罢了,还给我这么个好官做,谁稀罕啊。"
对风始皇,玉潇还跟以前一样说话大大咧咧,不分君臣,这一点风始皇倒也不在乎,脸上勾勒起一股坏笑,"你不想要的,孤王偏要给你。你想要,孤王就是不给。"
突然转过身抛给玉潇这么一句,刚才他嘀咕的,估计任着他这般功力,大约也的清楚了。
这会儿玉潇可是哭笑不得,"好,好,我埋,我埋。"压抑着心头的气愤,对部下已经开始大声强斥喝,"快,半个时辰,把这里处理干净。"
真是一层一层的剥削,可怜那些跟来的侍卫,洛阳王的话得听,威武大将军的话当然也得听。
风始皇听到这句的时候,哧笑了一声,忽然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孤王的车辇坏了,玉大将军,半个时辰内,这个交给你了。"
那堆碎成渣的坏木头能修好吗?风始皇的意思就是要辆新的。玉潇这下可是恨得牙痒痒啊。
故意刁难他不是?
"你,还有你,快,去前面镇上弄辆好的马车来,半个时辰!"玉潇接了命令,狠狠地搔了下脑袋,指挥着他的部下。
一层层的剥削又开始了,有人连白眼都不敢翻,骑上马奔腾而去。
果然,半个时辰,林子里的所有尸体都被处理的干净,地上连一滩污血都没留下。
而马车自然也雇来了,虽说比先前的小了些许,但也将就着能用。
玉潇是嘴上不饶人,这办事效率还是顶瓜瓜的,风始皇嘴角一撇,回应很淡,但却可以看出他对玉潇的信任。
车队早已恢复正常,先前被吓散的婢女、太监们都归了位,机灵的梦竹也骑上了她的小红马。
风始皇握着孟千回的手上了马车。
车队在月色里缓缓前行,身后的树林是一片落寂,仿佛刚才一切都未发生过。他一上马车,继续侧躺着小软靠榻上闭目养神。
而孟千回心头又多了一分心思。
眼前的男儿越来越绽放光辉了,就像他的名字,始皇,"始"代表着起始,第一。"皇"真是天下之主。
真想不明白,风厉行为何给他取这般的名字。
"娘子,想什么呢?"冷不防的一个轻声传来,不待她反应,腰间一热,他已把她拉到身旁。
"在想你为什么叫风始皇,你爹倒也真敢给你取这样的名字。"孟千回没有隐瞒,直接一句冒了出来。
"名字不是父王取的。"风始皇很平静地回答。
"谁取的,燕太妃?"孟千回随口一问,当然不可能是燕含春。
风始皇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动了动,指着自己。
"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孟千回略惊,不过心里还真是有几分相信的。
"不信你问玉潇啊。"风始皇的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力气推开了马车的帘子,前面玉潇的身影格外清晰。
"懒得问。"孟千回摇了摇手,意思是勉强信了。
"其实父王一直没给我取名,他总是叫我风儿,小风儿。"风始皇愈是往孟千回的身边挪了一挪,将她拥得愈紧,似乎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那双紫眸透过被凉风吹起的帘子,看到了孤寂的星夜,这一夜他眼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哀愁。说到风厉行,似是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敏感。
是啊,如今的风厉行是大去之其不远矣。
这一刻,孟千回心头的一个念头很强烈,希望她开出的那个方子对风厉行是有效的。
"燕含秋已经对你采取措拖,你不怕此行离开,洛阳城有变吗?"刻意地挑开话题,亦不再追问风始皇为何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