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吴庆、郑邦三位大人叫奴才给大人传话,今日早朝,政局大变,世子继洛阳王位,已罢黜监政一职,调大人任工部侍郎。"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燕含秋和尹之兰几乎是异口同声,大惊失色。
"还有李大人、吴大人、郑大人因纵子行凶被降为原各部侍郎。"小太监慌慌张张继续说道。
"不可能,就算洛阳王有意传位风始皇。朝中半数官员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怎会轻易妥协?"燕含秋紧紧攥着拳头,不可相信地摇了摇头。
"听说是世子夫人胁持了燕、谷、慕容、尹家的小姐,朝堂之下,各家族眼见着世子将几位小姐的贴身物品扔下。明里暗里逼他们就范,就连尹大人都妥协了。还有李恩、吴庆、郑邦三位大人因子欠下世子人肉赌债,不得不从。"小太监一一道来,面色犯难,趴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我明白了,好个孟千回,借力打力,居然利用刚进宫的燕环儿、谷书雪、慕容冰,还有之秀来做文章。"尹之兰恍然大悟,使劲地咬了咬唇,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过这初来乍到的小女子。
"好个连环计,我们当真小看他们呢!"燕含秋恨恨地砸了下榻沿,眉头锁得愈紧,拧成了团,同时瞥了一眼趴跪在面前的小太监,面色愈是沉重,"洛阳王如今还在晕迷当中,他是如何传位给世子的?"
"说是拟了诏书的,由李、吴、郑三位大人检验过了,是洛阳王的笔迹。"小太监一一答道,半字不敢漏下。
"好个风始皇!当真不是傻子呢!女的利用美色来拖延我上朝时间,男的就来一招以假乱真!配合得天一无缝!"燕含秋痴笑两声,眼中含泪,没想到数年的精心布置,一朝之间竟被瓦解。
他不服,一万万个不服。
脸色的阴色愈渐浓郁。
"这该怎么办?"尹之兰也顿然慌了神。
"我不会叫他这个洛阳王做得很稳当的,百足之虫,死而未僵,等着吧。"燕含秋攥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到了睡榻的雕栏上,只听到吱呀一声响,碎成几截落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凌弧。
话分两头。
孟千回和风始皇离开沐秋殿之后,就各回了各处,一个往伊人阁,一个往卧龙殿。
等待着他们的不是平静,而是更多的艰难险阻,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卧龙殿中,玉潇早已在等候了,他还是那样一身的不羁,飘飘洒洒,腰间的一枚玉萧撞击着环佩的声音叮叮当当。
"臣拜见世——不不是新洛阳王!"见到风始皇,玉潇赶紧地上前一拜,眉态言语之间还是透着他惯得的不正经。
"起来。"风始皇抬手示意,面色清冷,绝美的面孔上还是那样一股凌云霸气。
"刚刚我爹可是追着我问那份锦轴的真实性,虽然我是打哈哈糊弄过去了,但我爹可是精得很。"玉潇一个耸肩,满面忧色,忽而脸色一转,又拍了拍胸脯,呵呵一笑,"不过呢,我爹却说了这么一句:此计绝妙。我爹肯定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玉家的衷诚是不容置疑的,我知道。"风始皇微微点头,精致的脸颊上愈多的愁怅,"只是——陪我去宣云宫看看。"
说罢,负起手,转身迈出了大殿,留下的只有一抹沉重的背影。
宣云宫,还是依如往日的华丽,龙腾凤舞翻江海,祥云流纹巧天工,镏金的铜门,雕刻精细的镂空花纹。
如此华美的背后又是隐藏了多少的黑暗,谁也看不透,亦数不清。
风始皇一步步踏上高高的台阶,玉潇紧跟其后,这么久了,一向好动的他安静极了,一双颇有神采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从小跟世子一齐长大,从来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沉重的背脊。
数朝而已,他就从一个痴傻变得如此精明与内敛,浑身散发的气场与睿智叫人可望不可及。
从前他脑子有毛病的时候,都没人欺负得了他,更何况如今了。玉潇想着,忍不住地摇头苦苦一笑。
或许人傻的时候才会多些快乐,看得越清楚,越透彻只有越多的烦恼,这也是他整天不理政事,跟着傻世子四处游逛闲乐的原因。
如今新王继位,一声令下,叫他成为威武大将军,从此就要公务缠身了,真是懊恼,懊恼至极。若不是看在好兄弟初登王位,需要人手的份上,他才不淌这朝政之事的浑水,做他的逍遥玉公子该多好。
想着,忍不住一声叹息。
"怎么?"风始皇突然停下脚步,回眸瞥了一眼玉潇,精致的脸上掠过浅浅的疑云,莞尔一笑,似是猜出许多来。
"没,没什么。"玉潇迟疑了一下,连连摇手。
"在你眼里,权利是浮云,钱财是粪土吧。"风始皇饱满的红唇轻轻一勾,似笑非笑。
"对,我可是嫌金子晃眼,银子煞白,铜钱腥气,这个什么大将军都是累赘。"玉潇连连点头,发了一番牢骚。
"若是玉老大人听到这番话,怕是又要打断你的腿了。"风始皇的嘴角撇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来,精美的紫眸微微一眯,好是深沉。
玉潇得意地耸了耸肩,"他现在听不到的。"
风始皇微微点头,唇边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同时抬眸扫了一眼广阔的蓝天,"高处不胜寒,我得拉一个人陪我受受这高处的寒气才是。"
"不会是我吧。"玉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倒霉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