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没有本钱了,但我们是洛阳重臣的儿子,我们的命本身就很值钱。"吴霖拍了拍胸脯,还佯装着公子哥的架势。
"对,命就很值钱,谁说我们没有本钱。"郑延玉赶紧接道。
"也对,你们的命是很值钱。"风始皇微微点头,深彻的眸子精光一闪,长袖轻拂,一股不可言喻的帝者气势袭来,叫人生畏,扫向孟千回时,眼里的那些诡异突然变成了温柔,"不如这一局的赌注叫娘子来定吧。"
听着极是动听的言语,似是儿戏,居然叫一个女子来做决定。估计另位的三位又开始窃喜了。
孟千回紧紧盯着风始皇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挪开过,那幽潭深处是一种笃定,一种自信。
难道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潇洒笑容,诡异的眼神,绝美的面孔,精致的宛如天神降世,这就是风始皇。他对她似乎丝毫没有忌讳,很放心,一百八十个放心。
他太自信了,突然讨厌他这样"自信"的样子,自个儿都被他看了个穿心过。
"既然世子说了,妾身就却之不恭了。"孟千回没有拒绝,很是得体地微微一盈身,抬眸之时瞍一眼在座的另外三位,"如果世子输了,世子就把你们所有的钱财归还。如果你们输了,那——"说到此处,故意地停顿了一下。
"那什么,快说。"那三位已在迫不及待了。
"要了你们的命,说起来很是不好听。"孟千回的红唇一嘟,绾了绾臂上的飘带,绕着方桌踱了一圈,"听说三位公子整日吃香喝辣,想必这身子养得定是白白胖胖了,不如这样,若你们输了,就割你们几块肉做一顿满汉全席可好?既不要你们的命,又不亏本,甚好。"
"这——"李啸安、吴霖、郑延玉听得一惊,面面相觑。
"如果不答应也行,拿银子来赌,可要看到白晃晃的银子,我们世子才肯跟你赌不是?"孟千回一边说还一边朝风始皇挤了挤眼,灿烂的笑脸上哪里看得出半点的邪恶,笑得依然跟花儿似的。
"当然。"风始皇配合得极好,很是优雅地点了点头,眸光一瞍,余后嘴角泛起一丝轻笑,稍纵即逝。
"银子我们是半分也拿不出。"李啸安有些急了,额上冷汗直冒。
"拿不出就不赌。"孟千回一扬袖,回得极是干脆。这三位赌输了全部家财,估计也不敢回家去了,他们会博这最后一局的,一定会。
紧接着,他们又是眉眼交流,私语不断。
"好,赌就赌,谁怕谁。"郑延玉突然吼了一句出来。
"就是,谁说我们一定会输的。"吴霖信誓旦旦,态度丝毫不颓。
"赌,就跟你们赌。"李啸安使劲地拍着桌子,公子哥的架势不丢。
"赌之前,可得签下约定,要不然你们赖帐,世子找谁理论去。"鱼儿上钩,孟千回开始暗自窃笑,这铁板钉钉的事儿可得抓牢了,不落一点儿口实。
"签,当然要签,我还怕世子赖帐了,是不是?"李啸安一耸肩,气场十足啊。
"对,签下约定,盖上手印。"
"这样谁都逃不掉。"
吴霖和郑延玉附喝道。
风始皇看在、听在耳里,嘴角不经意地泛起一丝笑意,估计这会儿暗地里都笑开花了吧,要的就是这份约定。
"来人啊,准备纸墨。"他一挥手,吩咐下去。
很快,小太监们备好了纸墨,各自签下约定放在大殿的香炉下压了起来。
四方桌上四方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孟千回早已成竹在胸,输赢在没有开始之前已经有了结果。记得先前在凤凰城皇宫的时候,傻小子在后城里与道士、和尚、将军的一番马吊竞技可是叫她开了眼界。
一个人"傻"的时候,都能有那么好的牌技,更何况是如今!
他的深不可测已经超出她的预料范围。
"杠上开花清一色。各位,承认!"一个动听而又沉沉的声音打断了千回的思绪。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风始皇面前的马吊牌倒下,李啸安、吴霖、郑延玉三位齐刷刷地白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哭笑不得。
"不,不可能的!"首先暴发的是李啸安,这位浪荡公子狠狠一拍桌面,指着吴霖的鼻子骂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筒子的吗?"
"可是我手里都是条子呀。"吴霖委屈地推倒面前的牌张,果然清一色条子,马上就开胡了。
"筒子在我这儿。"郑延玉有点懊悔地捶了捶胸,亦推倒自己面前的牌,齐乎乎皆是筒子,"李大少,你也真是的,该跟我要啊!"
"气起我了,气起我了!"李啸安几乎是捶胸顿足。
人极喜极怒之时就会忘本,这不三位气急攻心,什么都招了出来。
孟千回等得就是他们这般"忘乎所以",轻轻拍了拍手,柳眉一挑,与风始皇互换了一个眼神,看似冷漠不羁的眼潭深处却有一股浓浓的情愫,捉摸不透的东西,脸颊一片绯热,赶紧地避开,"原来你们是在凑笼子等着世子上当呢,世子可是未来的洛阳主载,他是君,你们是臣,如此大不敬之事你们当真做得出来?"
"什么洛阳主载,谁都知道他是傻子。"李啸安一声冷笑,好是狂妄。
"李大少,别乱说。"吴霖瞄了一眼风始皇,那狼一般的眸子里泛着犀利的光芒,着实一点不像傻子,他警觉性地提醒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