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听到他轻轻一声咳,随即光明驱散了黑暗,是夜明珠的光芒,美丽柔和,墙上的一个暗格翻转出来,闪闪明亮的珠子把一切都照得明亮。
空空四壁的屋子,除了这张软榻就什么也没有。
"娘子乖。"始皇的紫瞳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愈是显得明亮,像天际的流云,亦像寒潭的璃光,万千变化,百般柔情,身子微微倾起,靠上软榻的雕栏,同时愈时揽紧了一分千回,看着小女子紧紧扣着他的脖子,性感而妖娆的红唇绽出一朵盈笑,头一低在她的额上映了一吻,"娘子难得主动,嘿嘿!"
千回这才回过神来,抬眸一眼看到自已的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心头猛得一颤,自个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花痴了,赶紧地挪开,挣开他的大手,像一阵风似的坐起,"喂,风始皇,你又乘机占我便宜。"
似是嫌恶地抹去额头上他留下的残汁,红唇鼓得老高,真想给他爆栗子,只是这家伙太邪门了,拳头都还未握起,他已是一甩长袖,倏地坐起迅速地地握了她的小手,叫她连偷袭的机会都失去了,"刚才可是娘子占了为夫的便宜,嗯?"多么无害的笑容,多么无辜的眼神,千回彻底地被打败。
"天啊。"千回仰天一声长叹,嫩嫩的小脸几乎都皱成团了,"我孟千回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摊子上你这傻小子。"
又气又恨,想打他,看着那双巴眨巴眨的迷死人的紫瞳,却又下不去手。天才唐月月,曾经有名的泼辣主儿,竟也有心软的时候,是要不是待在孟千回的身体里太久了,连本性都失去了,郁闷之极,冷眸一瞍,小手一抬,狠狠地弹了下他的脑袋。
"娘子的销魂指真舒服,再来一个。"风始皇居然一边摸着脑门,一边很是享受地自我陶醉了一番。
"懒得理你。"千回浑身打了个冷噤,这小子不仅人傻,脸皮还超级厚,比凤凰城的城墙还厚,"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暗道的?"同时回过神来,瞄一眼四壁,空空如矣,不见门不见窗,纯粹的一个密闭空间,这等隐秘的地方,他怎么知道的。
做为洛阳王世子,初来京城,不可能对皇宫了解指掌,这傻小子很有些古怪。
"知道就是知道。"风始皇得意一笑,"除非娘子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说罢,还把那张俊美的脸还往千回的身边挪了一挪。
千回猛得一侧眸,那张脸又是近距离地贴上来,的确是个美男子,绝世面容宛如天神降临凡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气势犹如云端狮子,霸气万千,尤其是那双紫眸,泛着奇异的光彩,衬着朦胧夜明珠的光环,就好像染上去的,晶莹明亮,带着妖娆,红唇朱染,一启一动都是万般姿态。心头微怔,好似被什么东西狠敲了一下,对他总是生不起来气。
"亲你个大头鬼。"片刻的惊愕之后,从沉迷中挣扎出来,一扬长袖,从榻上坐起,凝神瞄了一眼空空的四壁,无门无窗,若要从这里出去,定要懂得开启机关的方法,"你不说算了。快点带我出去,我可不想待在这又阴又潮的地方。"
"娘子,你放心好了,为夫不会叫你受委屈的。"风始皇端端坐正了身子,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笑容灿烂,依然带着一股子憨傻,"走喽,为夫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罢,一拂裳起了身来,健硕的身影抖袖如风,翩翩似蝶,大手一握千回的小手,拉她走到夜明珠灯的那面空墙前,抬手很有节奏地轻轻扣了一阵子,俄而又是听到吱呀一声响,面前的空墙像一扇门似的自动打开,开出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接着他回眸一笑,朝着千回眨了眨眼,径直拉她入了缝里。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空道,漆黑的一片,不见尽头。
始皇似乎早有准备,赶紧从衣袖里拿出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弱的光芒隐约看到前面丈把远的地方,除了深邃的路,见不到任何多余的物件。
千回没有作声,只是默默打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说他傻,此时他的脑袋比谁都聪明,做事有条不紊,不见半分傻态。
一个远在洛阳城的世子,对皇宫的玉凤殿如此了解,机关暗道他样样清楚,怪哉,十足怪哉。
"喂,你是洛阳王世子,从小在洛阳长大,为何对玉凤殿了解的如此清楚?"千回还是想解开心头的迷惑,不管他答也好,不答也好,非问不可。声音在长长的狭道里回响,迂回百转。
风始皇微微怔了一下,转过脸,冲着千回嘿嘿一声咧笑,神神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娘子,难道你没听说过二十几年前,玉凤殿的那场大火?"
"听说过,怎么了?"千回淡淡丢下一句,瞧他一脸神秘,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原来是这样。
真是空欢喜一场。
"失火之后,玉凤殿自然要重建啊,重建玉凤殿的人就是我父王,那时他还不是洛阳王,在京任职,未返洛阳呢。"风始皇很是认真地说道,卷密的长睫一眨一眨的,愈是神秘,"这个秘道是我父王命人偷偷挖的,这世上只有我和父王知道开启机关的法子。娘子,该明白了吧?"
这是风厉行的杰作?千回心头的惊讶着实不小,风厉行是老洛阳王(风始皇的祖父)的次子,早些年,其兄为洛阳王世子,他因文武兼备,受到先皇风震天的器重,在京任职,直到后来,其兄因病过世,他才回了洛阳,世袭了洛阳王爵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