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陪我喝两杯，嗯？”赫连洌斟了杯酒给水月，他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不想赫连清的事占据他们的独处时间。她若不能去帮赫连清必然不能心安，他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愧疚于谁呢，只当是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只要他时刻看着她，就不怕她会有危险。这样也好，她没在身边，某些鱼儿就不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嗯，好。”水月欣喜的接过酒杯，一口喝光了酒。

“傻瓜，喝慢点，别呛着了。”赫连洌爱怜的将她一缕头发锊到耳后。

“没事，不会的。我给你讲个关于桂花酿的传说好吗？”

“嗯。”他宠溺的点头，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坐在这里听她讲传说。

于是水月边喝着自己酿的桂花酒边说着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两英山下，住着一个卖山葡萄酒的寡妇，她为人豪爽善良，酿出的酒，味醇甘美，人们尊敬她，称她仙酒娘子。有一年冬天，很是天寒地冻的。清晨时，酒仙娘子推开门就发现自家门口躺着一个骨瘦如柴且衣不蔽体的男子。探其鼻息，发现还有气，酒仙娘子便将他扶进屋里，先灌热汤，又喂了半杯酒，那汉子慢慢苏醒过来，激动地说，‘谢谢娘子救命之恩。我是个瘫痪人，出去不是冻死，也得饿死，你行行好，再收留我几天吧。’酒仙娘子虽为难，却又怕汉子会因自己的不收留而冻饿死在外面，心一软便收留了他。后来关于酒仙娘子收留汉子的闲话就传开了，大家对她疏远了，到酒店来买酒的一天比一天少了。酒仙娘子仍旧尽心尽力的照顾那汉子，直到没人再去她家买酒，那汉子也就不辞而别了。可酒仙娘子还是放心不下，又四处找他，后来在山脚下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挑着干柴，在酒仙娘子准备上前帮他时跌倒在地。干柴散落满地，老人闭着双日，嘴唇颤动，微弱地喊着：‘水、水……’可荒坡上哪来的水呢，酒仙娘子四处看了看，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她把手指伸到老人嘴边，老人忽然不见了。一阵清风，天上飞来一个黄布袋，袋中贮满许许多多小黄纸包，另有一张黄纸条，上面写着：月宫赐桂子，奖赏善人家。福高桂树碧，寿高满树花。**酿桂酒，先送爹和妈。吴刚助善者，降灾奸诈滑。仙酒娘子这才明白，原这瘫汉子和担柴老人，都是吴刚变的。”

水月一口气说完，嗓子干涩，于是又倒了酒当水灌了下去，眸子晶亮。

“这是酒可不是水。”赫连洌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又是感恩，小月儿就是铁了心要帮他是吧。”

“没有，传说就是这样的。”她仰起明显已有醉意的小脸，目光迷离的看着他，“还有一个传说呢。”

“什么传说？”

水月红着脸，一字一句道，“将桂花酿涂在爱人的胸膛上，那么，就可以在转世轮回中，相守上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赫连洌仿佛受了蛊惑般跟着念道，三生三世，多么美好的四个字，多么美好的传说。

在水月再一次将手伸向酒杯的时候，赫连洌阻止了她，这丫头，根本就是醉了。

他无奈起身，抱着她回房。

清莲见赫连洌抱着水月进来，担忧的看着赫连洌，“王爷，小姐这是？”

“没事，小猫喝了太多酒，醉了。”

“那我帮小姐梳洗。”

“不用。”赫连洌接过木盆，“我来。”

清莲看着他嘴角带笑的为小姐擦脸，然后脱鞋。眼角微润，王爷能为小姐做这些，对小姐真是极好。

“王爷，有些话清莲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今晚王爷来之前，小姐一直很不开心，清莲猜想是与王爷有关。皇上赐婚的事，清莲也听说了，小姐对王爷是真心的，希望王爷可以相信小姐。”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清莲就发现小姐对王爷和小姐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赫连洌轻笑，这个小婢女对她倒真是好，还为她担心这些。

“真的不一样，小姐看王爷的眼神就不一样，王爷养伤回去之后，小姐做什么都没劲。这次回来之后，小姐心情很好，清莲想着肯定是与王爷有关的，王爷，你一定要相信小姐，她不会嫁给孝亲王的。”清莲急切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赫连洌打断了她。

清莲本想再说什么，又怕赫连洌听烦了适得其反，只好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你啊，好心还是得到了好报，至少这个小丫鬟是真心待你的。”赫连洌为水月脱了外袍，再盖好了棉被。

听着床上躺着的人儿传来的绵长的呼吸，赫连洌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宁静了，原来最能让他静心的就是她，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只要他能听着她的呼吸声就觉得幸福。

“阿洌。”水月突然急切的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看向她，原本以为她已经醒来，没想到那双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眉头紧紧皱着，是梦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他抚着她的脸颊，还是梦里乖些，会这么叫他。害怕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吗？

他突然就不舍得离开了，褪去外衣，躺在了她旁边，将她绵软的身子搂入怀里。

那种仿佛拥有了全部的幸福感觉，让他想要重新想想那个计划了，计划的唯一意外便是她，可是他却心甘情愿。

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丫头，我为你放弃多年的信仰，那么你也得以爱回报我，不然，我定会毁灭一切。

深秋，午夜，寒风凛冽如刀。

赫连洌从西子湖出来时已是子夜，若不是白日的那封飞鸽传书，他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出来。

长夜虽漫漫，但是有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愿意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