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他们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他们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的落寞尽收眼底，他突然发现他居然在心疼。自云城回来，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张美丽自信的脸以及那双晶亮的眸子。见她如此难过，他多想能马上把她爹娘带来她身边博她一笑。

“那你就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别让他们担心，他们若是低下有知，见你如此难过也是不安的。”

水月愕然，才反应过来，她只是不便说，他却以为爸妈已经……罢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吧，免得他再来追问她为什么活着却不能相见。

“给你。”赫连瑞将一个白玉镯子戴在水月的手腕上。

水月想要取下来却被他按住了手，“别取，就当时我送你的贺礼。”

“皇儿。”

水月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位宫装丽人领着宫女太监正向他们走来。她叫皇儿，而这里只有她和赫连瑞，想必这便是盛宠的丽妃娘娘了。

“水月见过丽妃娘娘。”

丽妃却没有理她只是看着赫连瑞，“皇儿，怎的跑到这儿来了，叫母妃好找。”

“母妃，儿臣喝了些酒有点上头了，就想着出来吹吹风，不想碰上了水月姑娘。”赫连瑞见自己母亲不理水月，急忙介绍，“母妃，这便是自古以来第一位女军师，水月姑娘。”

丽妃盯了她半晌，徐徐开口，“大名鼎鼎的水月姑娘，本宫自然听说过。”

水月明白，丽妃肯定是不喜欢她，谁叫她和孝亲王要好呢，不过这丽妃娘娘看她的眼神好熟悉，声音也好熟悉。管她呢，反正她是不愿意面对这些阴险狡诈的宫妃，正好她此时也准备去找赫连洌，“丽妃娘娘，六皇子殿下，水月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赫连瑞挥挥手，“下去吧。”

水月如获大赦，急忙逃走。

“皇儿，可是忘了她是谁了？”

“儿臣没忘。”

“没忘？那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母妃真会相信你是偶遇的她？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知道你，从小你就没对哪个女人有好感，如今对这个丫头却不一样，还送她玉镯，你以为母妃会不知道你？”

“母妃教训得是。”赫连瑞讶然丽妃竟然知道他的心思，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

“皇儿，这个丫头留不得，除非，你能把她收为己用。她与赫连清交好，又是赫连洌的心上人，她必然会帮着赫连清，她是你的阻碍，只要她出事，赫连洌便不会帮赫连清，这对我们是极其有利的。”

“她只是个女人。”

“可她却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通晓兵理，她能驱使雷电，她甚得军心，甚至是民心，她与孝亲王交好，她与左相公子是朋友，她是北定王的心上人，这样的她，纵然是个女人，也能翻了天去。皇儿，你别忘了大事！”

“儿臣知道了。”

赫连瑞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可是他现在好像没办法再去伤害她了。知道她会是他成大业的阻碍，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母妃必然不会放过她，可是要怎么办，他不能违背母妃，也不能让她怀了大业。他只能尽量说服自己远离她，只要她不在他面前。他便可以装作不知道母妃要伤害她。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水月还在想她是在哪里见过丽妃，为什么她的眼神与声音都那么熟悉。

“在想什么？”赫连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将头埋在她馨香的脖颈里。

“我在想丽妃到底是谁。”

赫连洌在她脖子里闷笑出声，“丽妃当然是丽妃了。”

“呵呵，好痒。”水月将他的头往外推。

“呵呵！”赫连洌在她脖子上重重一吻，然后看着那个红红的印记低低笑着。

“别闹，我是觉得丽妃的眼睛好熟悉，还有她的声音。”

“你见了丽妃？”

“偶然碰见的。”

赫连洌盯着水月沉默的笑着，这丫头，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喂，你干嘛？”水月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没事，以后见着丽妃小心点，宫里的女人就属她心思最多。”

“知道了。”水月突然觉得有些热想要拉开赫连洌环着她的手臂，却看见他手腕上的伤痕，长长的一条。其实，之前在云城就发现了的，只是当时事情太多没问。“这伤怎么来的？”

“小月儿不记得了？真伤我的心！”他低落的说道，让人看不出真假。

“那次，我被追杀的时候？”

“嗯。”

“啊！我想起来了。”水月突然出声，满脸激动，若不是想起了那次被追杀，她还想不起来呢。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赫连洌略带责备的说了她，猿臂再次将她搂入怀里。

“不是，我想起来丽妃像谁了，在谷底时，来杀我们的那个女人，你还叫她宫主。丽妃的身段、眼睛还有声音都很像她，难怪她不肯和我多说。”

赫连洌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女人是真的很聪明，这样也能被她想到，面上却是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猜的不对吗？”

“对，小月儿说什么都对。”

“喂，我是认真的。”水月挣开他，不悦道。

“我也是认真的，既然你都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猜的都对。”

“这就不奇怪了，我说我怎么会得罪什么紫衣宫的人，我听都没听说过。那她现在还会想要杀我吗？”

“为什么不？只有你一日帮着赫连清，她就一日不会放过你。不过，想动我赫连洌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得。”

水月感动，两眼作星星状，崇拜的看着赫连洌。

“不过，你自己平日也要小心些。”

“嗯，你，你反对我帮阿清吗？”她诺诺说道。

“我让你自己作选择。”选择他还是赫连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一开始就放不下了，选择的永远不是她而是他。“不过，水月小姑娘，你叫我赫连洌却叫他阿清，我却是反对的。”

“我，我只是习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