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她,她的眼里只剩下他,他低下头缓缓的靠近她。
画面如此美好,却偏偏有人不识趣。
“小姐,不好了,王爷被禁足了。”小右匆匆跑了进来。
“什么?”
“小姐,你还是赶快去一趟王府吧。”见赫连洌在旁,小右没有说明情况,只是叫她去王府。
“好。”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你不许乱跑,好好养伤,我回来要发现你跑出去了你就死定了。”
水月会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的,前几天某人伤还没好久跑出去找冥火。
他轻轻笑着,也只有她会这样威胁他,可他就是喜欢,就是愿意纵容她,还好,最后还是没忘了自己。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他并不反感这种改变。
“主上。”
小左小右随着水月一离开,冥火就跃了进来,立于赫连洌面前。自他住进来之后,飞云骑冥使便隐在了附近以护他周全。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齐月明。”
“果然是他,我猜也是他,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对了,赫连清禁足是怎么回事?”
“皇帝身子不太好,众大臣要皇帝立太子,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孝亲王,一派支持六皇子。孝亲王与大臣商议安置京城乞丐的事,被参搞帮派,皇帝便下令禁足一个月。”皇子
“呵呵,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嘛。”
“想来孝亲王是找水月姑娘去出主意了。”
“皇帝下的令,她能做什么,就让他们斗去吧,他们不斗我才该着急呢。”
许久没来,王府似乎冷清了许多,连下人都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那么他呢,想着水月更加急切的跑进王府。以前从没觉得王府大了有什么不好,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西子湖太小,还是她急切的心情,那些弯弯绕绕的回廊突然变得好长好长。
跑到桂园门口她反倒停了下来,林深处,石桌旁,那俊朗儒雅的人正和自己下着棋,微弓着的背是那么的孤寂与无奈。在无奈什么呢,被禁足还是皇帝的不信任呢。
缓步靠近,那石桌上摆的是围棋的棋盘,棋盘上面进行的却是五子棋。
“你来了,正好,来,陪我下棋。”
她在他对面坐下,那张眉目清朗的脸温柔如昔,却添了些疲惫。
“怎么回事?”
“没事,来,这五子棋也只有你能陪我下下。”他顿了一下,将棋盘推给了她。
“禁足的事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干嘛那么严肃,真没什么事。”
“你见乞丐可怜但皇上身子不好,你不想让他烦心便想着找大臣商议如何安置他们,却没想反被人参了一本,说你在笼络人心,而皇上也不信任你,所以难过了?”
嘴角泛起苦笑,“到底还是你了解我。”
“我知你性格,当然不信你会做那种事,但是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特别是皇上,阿清,自古皇帝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他生病的时候,你也别怪他,他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任何人。”
“我没有怪他,我从不忍拂他的意,事事尽可能的让他满意,但他却不信任我,心里有些难受罢了,没事。”他哪里又会去怪谁,皇家本就是这样的,况且这次的事的确是他欠考虑了,明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想明日进宫找父皇,让他让我办完这件事再禁足。”
“阿清,不要去。安置乞丐的事,皇上会派人去解决的,你此时不宜进宫,否则只会引起更深的误会。这段时间你最好哪都不要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少做少说,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我懂你的意思。”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解禁以后皇上对你必然会心存芥蒂。如今大臣们又建议立太子,皇上必然会问你们这些皇子的意思,到时候你可要小心应对。”
“我知道的,你别担心。”他笑容和煦如冬日的阳光,看见她,看到她如此紧张,他心里就什么怨也没有了。
“这次的事是谁做的?估计都是那些个皇子做的,皇上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都开始心慌了。阿清,你有想过那个位置吗?”
“嘘,隔墙有耳,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
“阿清,我是说真的。若你只是一个闲王,而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该有多好,可是你偏偏是一个皇子,皇子生来就是皇位的候选人,这是你们出生的悲凉的目的。自古皇子就是生活在妃子激烈甚至是惨烈的后宫争宠环境中,从小就必然变得工于心计,缺乏同情心和真诚的感情,父子之情兄弟之爱,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少得可怜。而你,却没有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变得如他们一样冷心冷情,天下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君主。”
“小月,很希望我做那上位者吗?”
“当然,我相信这也是卫国百姓所希望的,你爱民如子,体恤民心,会是一位好君主的。若以后是其他的皇子做了皇帝,他们必然不会放过你,你当他们是兄弟,可他们未必,到时候跟随你的将士大臣们以及你的母妃该怎么办?他们会放过他们吗?”
“小月为什么会那么希望我去争,除了百姓,除了我跟随者还有其他吗?”听着她的话,他的眸子变得晶亮。
“我不希望你以后受人摆布,更不希望有一天,你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最不希望的便是阿清会受人凌辱。”
一股暖流涌上喉咙,他心内不住翻腾,她怕他受罪,所以希望他可以做那上位者。如果他不去争,最有可能得那位置的便是六皇弟,六皇弟从小就与他不合,他自然不会放过他。他自己是不怕吃苦的,而且就算他做了皇上想要对付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自然有办法脱身,母妃早已过世,但他却怕庇佑不了水月,她这般为她着想,那他就去争一争。对于那位置,他虽没有非坐上不可的决心,却也没有排斥,出生在帝王家谁又会真正对那位置没一点念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