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是等我洗完澡,将浑身那暧昧的气息洗去之后,再谈吧。
我光着脚丫,踩着这脚感极为舒适的长毛地毯,一步步的走向浴室。
可慕子言,不愿意了。
当我的脚还没有迈进浴室的门槛之时,我的手臂再一次被他擒住了。
他一个用力,我便又从好不容易才到达的浴室门口,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又怎么了?”我挑眉,看着眼前的这个有点闷骚的男人。
“是打个蝴蝶结,可这样的样式,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跟外面的,不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连我慕子言专门的打结方式都会?”慕子言抓着我的手臂,眼神帜热,像是要在我的身上燃烧出一个大窟窿。
看着这样的他,我有种想笑的冲动。
是,这样子的蝴蝶结,就是你慕子言式的打结方法。
但,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你一个人会。
是你忘记了,当初你将这个方式教会了一个女孩。
而这个女孩,在确诊怀上你慕子言的孩子的那一天,看着你慕子言淡漠的将她打发走,然后用着极为灿烂的笑容,迎娶别的女人之后,就流产死掉了。
而你,造就了一切的凶手,却将这一切都忘记罢了。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明明有二十岁,但你所有的资料,却只有近五年的?还有,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我的打结方式,告诉我?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忽然之间,我看到慕子言的眸子里繁衍出一抹我所不明了的期待。
抓着我的手臂的大掌,也有些颤抖,像是在期待我的答案,却又在害怕我的答案。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慕子言的眼神,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慕子言并没有完全的忘却司徒琪这个人?
难道,慕子言一直一直,都在等着,那个叫做司徒琪,却被他遗失在十八岁街角的女人?
可如果他一直都记着我的话,为什么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一直都没有认出来呢?
虽然说女大十八变,我虽然清瘦了许多,但那一双大眼,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认不出来,我便是当初被他抛弃的司徒琪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慕子言根本就不记得我,而我刚刚的那两个假设,也根本就不成立。
其实,这些在再次遇到慕子言,发现他根本就已经将“司徒琪”三个字从他的生命中抹去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明白的。
可为什么,慕子言的眼神,却叫酸涩再一次在我的心里泛滥成灾?
而且,还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抓不住,里不断?
“慕子言,有些事情,太过于纠结,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抬头,我看着慕子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以及那一双烟灰色的眸子。
曾经,我爱极了这样一双眸子。
那个时候的我,时常感叹着为什么他的眸子颜色这般的漂亮,也爱极了靠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然后细数他的眼睫毛。
往事,如同电影一样,在这一刻一幕幕的在我的脑里上演,一遍遍的重播。
只可惜,在这样一幕幕的戏剧里,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因为我爱的那个男人,并不爱我。
因为他给我的温柔,给我的宠溺,不过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更因为,我们的身体契合,与爱情无关……
所以,昨晚的那个错误,我不能让它继续延续下去。
我再次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子言,然后掰开他抓住我的大掌,走到卧室的沙发椅上,抓起我的包包。
还好,昨晚慕子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它。
我抓起来,从我的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块。
然后,一步步的走到慕子言的身边,将这两百块钱,递给他。
“什么意思?”慕子言微眯着双眼,盯着我手中两张鲜红色,上面还印着毛主席头像的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短短的四个字,像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的那般生硬。
“度夜费。”看着他纠结的眉头,我的声音没有寻常的亮。
我知道,在慕子言的眼里,这两百块钱应该不算什么。
但这,我必须给的,你们应该明白的,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缠。
唯有钱,能最快的将一切都解决。
就像那个谁说过的,这个世界上,能用前解决的,不是难说。难的事,是不能用钱解决的。
所以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期待,期待我的钱,能将这一切都处理好。
“什么?”慕子言伸手,但他并不是接过我手中的那两百块钱,而是再一次攫住了我的手臂,大掌不断的加大力道,有种要将我的手臂拧断的趋势。
我甚至,能听到我的手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断裂之前的征兆。
他有那么恨我吗?非要将我往死里逼?
“慕子言,我知道两百块钱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你也要体谅我是小老百姓,一时之间口袋里难以拿出那么多的钱,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等我发工资的时候,再补上。”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慕子言的原本铁青的脸上,在这一刻变成了黑的。
甚至连他的大掌,也因为用着蛮力而颤抖着。
烟灰色的眸子,充彻着猩红的东西,整一个人,就像一个嗜血的修罗。
难道,慕子言是嫌弃我这两百块钱?
其实,我钱包里还有一张五十的。
但处于私心,我没有将它交出来。
这里可是城郊,从这里打车回到市里杂志社,还有一大段的路。
如果没有钱,我要怎么到那里?
难道叫慕子言送我过去吗?
我没有这自信,他会听我的话,所以我还是藏着两百块钱,等着回去的时候自己搭车。
而且,刚刚的两百块再加上这五十,我就这么拿给慕子言的话,他铁定会认为我这是在侮辱他。
为什么?
二百五啊!
但慕子言听了我的话,怒气根本就没有消散,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