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事情会因为演变到那个地步的话,我会自动的上门想若兰请罪的。
这不是我自觉不自觉的问题!
我想,你们都应该听说过这么句话:“欠下的,始终都是要还回来的。”
我可不想把今世欠下的,带来来世。
那样子,短短的一生,负担太重了。
“是吗?”若兰还是狐疑的看着我,可能是我刚刚看着她的表情太过于投入,这时候的若兰还是不自觉的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似乎害怕自己脸上真的粘到了什么东西。
“若兰,真的没有粘到什么东西。我是想说,今天的你,好漂亮。”看着若兰一脸狐疑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能随便的扯个话题,分散了若兰的注意力。
而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也不自觉浮现顾泽明对我说过的。
我记得,当初我在英国,去应聘杂志社工作的时候,前几个月跟同事处的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女同胞们。
因为我的性子,一向比较冷淡。而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不同。
在他们中间,我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们一起谈天说地的时候,我就适时闭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角落了。
后来,她们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跟我说话了。甚至有时候连上级安排下来的任务什么的,她们都故意不向我传达。而我,也因为这样,有好几次来不及完成任务,挨了领导的批。
有一次,我无意间和顾泽明谈话的时候,就将这些说出来。顾泽明听完的时候,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他告诉我,人都是需要人际交往的。
如果我一直守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和别人交流的话,他们会以为我自视清高。久而久之,她们便会开始讨厌我。
那时候,我就向顾泽明抱怨,我跟她们没有共同的话题。
顾泽明就告诉我,女人都喜欢夸奖的。
如果实在找不到话题的话,就夸他们漂亮,他们一定不会否认的。
当然,对我的态度也就会好一些的。
在那之后,我每次和那些女同事相处的时候,就会搬出顾泽明的这套理论。当然,取得的效果也很明显。
那些女同志,真的不再排斥我,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所以,刚刚在若兰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脑子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顾泽明的这套理论。
只是,这个时候想到顾泽明,和以往有些不同。
以前每次想起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股暖暖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特别想念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嗓音。
但在今天,我给顾泽明打的那通电话的时候,他语调里的陌生,还有通话的时候,电话另一端传来的那个唤他为“夫君”的女音,都让我的心里有股子涩涩的感觉蔓延开来。
其实,我还是很在意的……
对吧?
不然,我的鼻尖为什么在我响起顾泽明的这个时候,也有点酸起来?
“呵呵,莫莫你真是会说笑。”若兰的声音淡淡的,不过很显然,我刚刚的那一句话,也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我敢保证,我刚刚随口说出的那句话语,绝对不是骗人的。
画上妆的若兰,真的跟往日大有不同。
脸上的腮红,红扑扑的,极为可爱,就像一个诱人的苹果。特别是那双丹凤眼,画上那细黑的眼线之后,整个的鲜活了。
这样的她,真的看上去有点像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文静,娇柔和抚媚。
呸呸呸……
我这是说什么呢?
红楼里林黛玉可是个杯具!这个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都知道。
我可不想让若兰跟她一样,葬花后就无奈的死去,连心爱的人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我哪是说笑,对了,你不是昨天才和孙门说,怎么今天就……”就来相亲了呢?
碍于这咖啡店人多嘴也可能杂,我可不能明着说出来,不然若兰的相亲,真的有可能被我搞砸。
而且,我也不确定,那个男人接个电话到底有多久,要是他“一个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那我不就真成了嚼舌根的女人?
不过,我确信我这含糊不清的意思,若兰也能听懂。因为若兰是这么对我说的:“再等下去,我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告诉他的时候,人家头也没回的便说‘相不相亲,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你不说出我们曾经的关系,我也不会向别人提及我们曾经的事情。’”若兰学着孙门的语调,说完这番话,然后我看见,她的眸子,突然的黯淡下去。
有种哀伤的感觉,从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劝一劝若兰的。
但我……
我不知道该说写什么才好。
真的,我从来就没有安慰过什么人。
从小,我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奶奶。
奶奶过世之后,我便跟着司徒大伯一家,他们的两个小孩,也都不喜欢我,更不要我去“安慰”什么的。
后来,我又跟了慕子言。
在慕子言的身边,虽然他总是那样的淡漠,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宣泄,便是在床上进行一番的激烈缠绵。
几番进行下来,身体已经累的喘不过气来,谁来记得哀伤那些有的没的。
而离开慕子言,我又和顾泽明在一起了。
虽然顾泽明对我向来温和,我伤心的时候,他一定陪伴,但他的情绪,却从来不会表露在我的面前。
真的,和顾泽明在一起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我,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那叫做“哀伤”的东西。
所以,我也根本没有机会学会安慰什么的。
“莫莫,你认为,就这样,我还需要等吗?”若兰说着,脸上还带着笑容。
但那,并不是开心的弧度。
只是淡淡的,还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那你,搬出来了?”我搅了搅我面前的那个提拉米酥,但始终都没有将它放进我的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