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哭,看着她默默的流泪,看着她如雪的白发,他的心微微软下。
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痛到不能自已。
他恨声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会痛。"他的心也会痛。
"也不要以为,只有你爱过。"似乎他是个负心汉一般。
他也爱过她,爱的一样不比她少。
如今,走到这一步,难道都是他的错吗?
是她在逼着他,逼着他一步步的去恨上她。
现在,除了用这种方式,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痛打她一顿,杀了她?
他都做不到!
他不想打她,虽然心里早就恨得想狠抽她一顿。
他更不有杀了她,如果她死了,他会活不下去的。
他就要这般日夜与她欢爱,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现在的样子。
他冷漠的转身,把自己的衣裳整理好,抬步就走了出去。
寒香由椅上缓坐起来,拿着破碎的衣服往身上套。
小草这时已经慌忙冲了进来,看她衣裳不整的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慌忙去找新的衣服给她往身上套,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道:"娘娘,你没事吧?"
现在她是有身孕的,皇上怎么可以...
她摇头,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伸手摁住自己的小腹,里面没有异样。
如今,三个月的危险期已经过去,幸好也是过去了。
不然,这般被他折腾,这孩子...
这孩子,是他的。
寒香猛然记起这孩子的爹,这孩子的爹,是他啊!
只是,他不在乎。
她苦苦的想,他不在乎,她却还要在乎个什么劲?
太后升天了,此等大事,早在一天的时间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楚国。
可就在这一天,当久病的老皇上听说太后于昨夜里死去的时候,却受不了这个打击,紧接着便跟着升天了。
当时,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是楚非墨。
是他,来到久病的父皇面前,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说:"父皇,母后于昨夜里,升天了。"
那时,老皇上人还躺在床上,长久的卧病在床令他双眸有些昏花了。
他低喃一句:"虞人,死了?"
"是的,父皇。"楚非墨忍痛告诉他。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想隐瞒,但又考虑到,这事是瞒不住的,母后每天都会亲自来喂他吃药,他到时见不着人一定会问的,所以他还是选择说了。
只是万没有想到,老皇上喃喃一句后只说了句:"虞人,我也该走了。"
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不过就是为了多守着她一天。
分离五年,好不容易相聚,他却是久病在床,不能与她幸福相守。
现在,她人早他一步去了,而他,也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离去,没有痛苦。
所有的痛苦,早在病痛中磨尽了。
楚非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脸,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轻轻探息,恍然发现他是真的闭了气,跟着去了。
心里一痛,心重重的抽起来。
一天之内,他连着失去二个致爱的人。
也许,是三个!
那人儿,早在母后升天之时,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这般的痛,他还是死死的杠了下来。
不杠住,又能如何!
若倒下,又有谁能来为他杠住。
皇宫的变故,果然是瞬息万变。
先皇与太后一起升天,一起大葬。
这事,整个楚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尉迟府上,云烟坐在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养生歇息着。
那老太婆终于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了。
她死了...
这事越想越开心,索性便由床上起来了,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然后方才美美的走了出去。
太后死了,这皇宫里必然是要忙的。
而寒香又有身孕,是需要她照顾的。
她虽然是小产过了,但自己注意一下就好了,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云烟抬步朝外走去,正迎上走来的尉迟夫人,拉着她小声的道:"云烟,我刚刚由外面回来,听说太后与先皇上都升天了。"
这事她自然是早就晓得了,便应道:"所以我现在进宫一趟,去照顾一下寒香。"
"她现在怀了身孕,不适合太劳累。"
尉迟夫人便瞩咐她道:"你呀,自己机灵点。"
"宫里是非多,别到时又弄得自己一身伤的回来。"上次进宫就把孩子给流掉了,其实,流掉就流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本来就不想女儿要这个孩子的。
云烟也就应了她一句道:"我知道了,我走了。"一边说罢一边朝外走去。
要去吩咐下人给准备个轿子,毕竟进皇宫有一段的路程。
这般下来,云烟也就出了尉迟府,坐上了轿子离开了。
一个人坐着轿子,一路而去。
行在街道上,见人身上到处都寄了条白布。
老皇上与太后同一天去逝了,楚国上下都要了表孝心,身上系一块白布,或者头上扎个白布。
云烟这时就由身上摸出一块白的手帕,朝自己的头发上系了一下,打了个结,这样也是戴孝了。
寒香再一次走出自己的寝宫,是要看一看太后与先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