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彼此相爱,到最后,这爱,为何就变得如此无力了。
她恨他,厌他,不愿意让他碰她。
楚非墨一个人走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回到了御书房里,一个人坐着。
那日,他们一起画过情,发过誓,他并没有忘记。
在御书房里找出昔日的那幅画,这画已经被他镶了边,做了一番精致的包装。
这画里的人依旧在,只是,这情。
这情到了最后,怎么就变得如此苦不堪言。
看着画中的她与他,那日,他们还在王府,过得是多么快乐,无限惬意。
每天你依我浓,情深重重。
怀念起过去,在想这现在,让他如何能够放她走。
放手,他不愿意。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这刻光景,这皇后的寝宫又恢复安静。
小草端来了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寒香便拿着勺子喂云烟喝了几口汤,喝了几口后她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寒香心里沉重,便对她说:"云烟,都是我害了你。"
"早知道,就不留你在宫里了。"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暂且回府吧,让大娘好好照顾你,虽然是小产,但也是坐小月子,不能大意了。"毕竟,在这宫里,她是不方便时刻照顾她的。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离开的。
可云烟听了却慌忙摇头道:"寒香,你别赶我走。"
"我现在又流产了,我若回去了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由我在这里陪着你,爹会以为你过得很好,就不会太担心,不然,爹也会天天担心你的。"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
寒香沉吟着,云烟又忙道:"寒香,我看得出来,皇上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
"这孩子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你不要再恨他了。"
"你是他的皇后,想要皇上爱你,你就应该好好与他说话呀,皇上若爱你了,太后也不足为惧的,你说是不是?"
爱...
她轻轻摇头,淡声而道:"谁稀罕他的爱。"
"现在不是他爱不爱我,是我不爱他了。"
乍见寒香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云烟又慌忙劝阻道:"寒香,你就别逞强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会白了头?"
"你白了头不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吗?"
"现在皇上的心里一定对你充满了愧疚,你就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
"你这样子折腾下去,爹知道了也会担心啊?"
寒香定睛看着她,面无表情了。
云烟被她这般死死的盯着,嚅虚而道:"寒香,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你自己想啊,你现在是皇后,惹毛了皇上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寒香终是缓缓由她面前站了起来,是的,她为她好。
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可是,她不爱听!
以前,她说什么话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完。
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这份耐性了。
她抬步走到一旁,却恍然又由一面镜子里发现了自己的样子。
本来,这里的镜子已经被她给打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面又多了一面镜子,这刻正映照在她的身上,把她如雪的白雪也映照出来了。
她瞪大眸子由镜子里看着,看着这如雪的白发。
每看一次,心都会痛一次。
是啊!云烟说得没错,这白发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
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头发变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爱她了。
忽然之间,她一掌朝那镜子上击了过去,令那镜子瞬间又碎成了一片片。
小草和云烟都吓了一跳,就听寒香冷戾而道:"以后不许再拿镜子进来。"
话落,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些镜子,只会刺痛她的眼。
小草与云烟面面相觑一眼,从来就没有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发脾气,那也是针对别人。
但现在,她为了一个镜子冲她们二个人发起了脾气。
寒香跑了出去,小草见状不放心的又想跟过去,云烟便忙叫住她道:"小草,你就别追了。"
"寒香现在心情不好,需要静一静。"
"让她好好想一想吧,想通了她也就没事了。"
小草闻言也就停了步,只是道:"皇后娘娘好可怜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样。"那之前的事情,谁有她记得最清楚。
头晚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头的黑发,神采奕奕的。
可一夜过去她就完全变了另一个人,黑发变白丝,眼神里再没有了温情,转换而来的全是狠戾与杀气。
似乎,看谁不顺的时候就可以把谁的脖子随时捏碎了。
云烟这时也便叹道:"寒香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她就是有点小心眼。"
"脑子也有点死心眼,遇到情事就想不通了。"她像个过来的似的叹息,叹她的不争。
小草便在一旁听着,对于皇后,除了心疼她现在的样子,她一个奴婢能做些什么。
云烟又像个老者似的语重心长的说:"她嫁的是皇上,不是普通人,哪里能指望皇上一辈子不娶别的妃嫔。"
"看看别的国,哪个皇上不是妃嫔无数的。"
"等过些日子,她慢慢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云烟说的也不无道理,小草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不由小声道句:"其实,据奴婢所知,皇后之所以这样子,有一半的责任是在于太后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