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现在肚子里怀上了孩子,难道以后她孩子出生后也要背上一个孩子的爹是朝廷要犯的罪名吗?
这是一生的污点,如果皇上不给他洗去,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去。
当了母亲的人,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为孩子想很多的。
可现在来这么多天了,非墨不找她,也不妥协,她就这样憋着劲在这里又当如何?
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从来也没有求过他什么,现在就求他这么一件事情,他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深夜之时,寒香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还全是这些事情。
近些日子来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些事情,都被这些事情逼得快精神崩溃了。
云烟是她的亲姐姐,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她的亲侄儿,让她如何能够淡定的做到见死不救。
终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也不能淡定的躺在床上了,索性就由床上坐了起来,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别看她现在怀有身孕,身上又有毒,可她这身子骨却一点也不娇柔,天天折腾来折腾去也丝毫没有任何不妥。
现在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去,是实在憋不住了。
她偷溜回宫,问一问非墨,究竟放不放了云家的人。
她要问一问他,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他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就算他心里对她有嫌隙,那也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了,眼下她也没有时间想这些。
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了尉迟府,往回宫的路上飞奔跑了回去。
皇宫。
夜深人寂寞。
自从寒香走后,非墨就一个人入住在御书房里去了。
住在这里就不会因为回去后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有着她的味道却没有她的身影。
如今,早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也就窝在御书房的龙椅里闭目养神去了。
闭上归闭目,却终是睡不着的。
现在没有这个女人陪在身边,他的日子一样不好过的。
只是现在,她要呕气,要去她爹那里住到这件事情的结束,他也只能应允了。
如果不让她去,她会天天在宫里给他摆脸色,或者时不时的拿这事说一说,他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而动摇自己的决心,这事,本来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了,只要挨过这几天的时候,把云家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就会过去把她接回来。
就算到时候她还在生气,还会难过,可他会好好的哄一哄她,会让她快乐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那些姓云的,是外姓人,与他们没有关系的。
他心里是这么盘算的,只是,人算却不如天算。
他原想着挨过这几天就没事了,就会亲自去接她,可哪里会想到,她终是沉不住气了,就在今夜,一个人偷溜回来朝他闹来了。
当时,他的人还窝在御书房里闭目想着事情。
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没有什么闲杂人了,就是皇宫里的人也基本上都休息了,还精神着的只是一些巡视的侍卫。
正闭着眼眸的时候就忽然听到守在御书房外侍卫的声音:"娘娘..."
"让开..."听这声音还带着怒意。
非墨人坐在龙椅上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抚了一下额头,但人并没有起来。
想着她,她就来了。
她来,其实他一点也不意外的。
毕竟,被关在这里的是云家的人,她又回到了尉迟府,家里的人总会向她施压的。
看吧,这才几天,她就承受不住的跑回来找他闹了。
只是没想到她带着这么大的火气来了。
门哗的一声就被推开了,寒香跑了进来,小嘴里还轻喘着,看来这一路她是跑得很快的。
他果然是在这里的,回来的时候就先回了寝宫,见他不在她就直接找这里了。
一进来就见他的人还安稳的落坐在龙椅上,单手支起了额头,有些懒慵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看着她,她也同样的看着他。
这么久没有看见他了,看他依然如往昔般自在呵。
心里根本就没有思念过他,见了她回来连站也不肯站起来迎一下了,果然是当了皇上架子也大了,会摆谱了。
寒香的心里愤愤的想着,瞪着他,张口就问他:"你说,你究竟放不放了云家的人。"
听着她带着火药味的话,非墨嘴角微勾,换了个姿势,人坐起来看着她道:"不放。"在这件事情不能妥协她。
他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是,对待敌人,他不能手软。
寒香听着他丝毫不曾动摇的答复,火大的瞪着他,他也就迎视着她,任由她瞪着。
她轻咬唇,终是道:"云烟怀孕了,要是云水城死了,云烟的孩子不就成了没有爹的孩子,以后说起来他爹还是个朝廷要犯。"
非墨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道:"你也知道是朝廷要犯,这事非同儿戏,轻饶不得。"
寒香不言,死死的瞪着他,胸口里几欲脱口的话一直硬生生的憋着。
要是说了,他们之间,就会越来越远了。
可要是不说,云水城的命就真的没有了。
他依然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只是缓身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道:"这么晚赶回来,就为了别人的事情?"
"对。"她翁声应了一句实话,但又补上一句:"这不是别人的事情,是云烟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