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湛下意识的将他扶了起来,眼睛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若不是熟悉中的声音,他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父皇。
“父皇,你病了。御医怎么说。”皇子湛压抑着心头的酸涩;这个曾经他引以为傲的父皇啊!
“老毛病啦,不碍事。”当今的皇帝皇岳恒此刻竟如个垂死老人般衰弱;平常的语气已看不出当年风光的威严。
“难道说父皇已经病了好久。”皇子湛闻言皱起眉头,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老毛病?在这之前他从未听说父皇病重。
“湛儿啊,是不是和小润又跑出宫了。”皇帝在自顾自的说,瘦硕得手指抚上他的发际。
眼神迷离,心神涣散,如老者般叨唠不停。
皇子湛咬紧牙关沉默不语,心头的痛有口难言——父皇说的竟是他十五岁的事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究竟忽略了什么?
昔时颠顶无限风光之人,现时竟落魄至此。
他,誓将真相挖掘而出!
“启禀太子,王学士已到“。依然是鸾鸣宫,此时已没有了平日的糜烂,肆意调笑的情景,回复了常态的宫殿竟显得格外肃穆。
“臣王浦仁参见太子。”来人是当今大学士,才高八斗,深懂谋略。
“学士对父皇的病情有何见解。”皇子湛开门见山的问道。语言间并无君臣之礼,可看出两人交情匪浅。
谁能想到素有‘天理诸葛’之称的王浦仁竟是太子的幕后军师,恐怕就是丞相大人也没有计算到吧。
“太子心中不是已有答案。”否则就哪需找自己来;王浦仁轻摇手中折扇,淡淡的笑语。
“是我疏忽了,竟让父皇深陷无妄之灾。”皇子湛巍巍颤抖的身子跌坐到摇椅上。骄傲如斯的他,现竟是一副无措模样。只因,最亲的人,没有保护好。
他,枉为人子。
“请太子保重龙体,劫数如此,何不坦然接受。”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迟早罢了!折扇轻摇,宛如洞察一切般的淡然。
“学士有何主意。”恢复冷漠的皇子湛,眼里一片清明,恨意隐藏心底。挺拔的身姿背手而立,彷如君临天下。
王浦仁投以赞赏的目光,缓缓开口:“将计就计。”
只有顺其之意,投其所好,方能请君入瓮。
皇子湛沉默不语,眼底一抹光芒却不可忽视。
殿门之外,嘈杂之声传之而入。
“媚儿,你竟无视本太子的规矩。”见来人,皇子湛冷着脸,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随之瞬间消失。
“殿下,媚儿听说殿下伤了风寒,特地过来探看的。”苏媚胆怯于他满脸寒霜,说得好不委屈。
“臣以为殿下诊了脉象,假以时日苏侧妃好生照顾,便无大碍。”王浦仁淡淡的笑道,行礼离去。
“媚儿谢过学士大人。”苏媚脸带桃花,一句‘侧妃’让她心花怒放。
“没事你就好好呆在凤月殿。”皇子湛脸色不悦的说。
“是,殿下。”苏媚一脸的不甘;他竟然对自己如此冷淡。心头顿生恨意。“殿下不觉得应对臣妾好些吗。”
“哦。”皇子湛双眸冷下几分。
“殿下忘了臣妾最初的意图。”苏媚得意的昂起头,他若视她如芥草,她亦不会让他好过。随即却觉颈下一紧“啊。”
“你可知道此刻我就可以令你命休矣。”皇子湛一掌握上她纤细的脖间,五指紧握,掌下的肌肤顿时成酱色。
“除非殿下想就此一败涂地。”苏媚心头一惊,嘴上却不依不饶。
“哈哈,你说得对,本太子会如你所愿的。”皇子湛昂头大笑,眼底满是狠色,五指渐松“愿你的命对本太子有所价值。”
“咳咳。”苏媚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酱色终于转为正常。好可怕!压抑着心头的恐慌,这个男人好可怕!
“进宫跟我们的珑妃好好相处,你仍旧是我的爱妾。”皇子湛冷冷的说。放过她只是想让后面的戏更加精彩。
“是,殿下。”苏媚心有余悸的答道。
看着他狠绝的背影,骄傲如她,两行清泪顺势滑下。
敬月轩。
“砚哥哥,不要啦,它已经结疤了。”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其中夹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舞儿,别乱动,我再检视一遍。”一个清亮男子的嗓音。他细心的掀开她的衣领查看,终于暗松一口气;看来是痊愈了,只是还有一个淡粉色的印痕留在肌肤上,但在雪白色的衬托下却不会显得突兀,反而会以为是个好看的胎记。
他专心的注视,丝毫不知这样的状况有多暧昧。
“砚哥哥,你确定是在检查伤口,而不是在欺负舞儿。”她没好气的问。
月砚闻言才觉察过来,暗松手上的力度,随即却又将她拉拢入怀,紧紧抱在怀里。
半响,他低低的呢喃:“怎么办,舞儿,我已经为你着迷了。”他已经放不下她了,见到她只想抱着她,汲取她的甜美;怪不得有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舞儿脸蛋通红,调皮揶揄他:“砚哥哥,你这样说可知道伤了多少女子的心。”
月砚闻言在心里苦笑。弱水三千,他却只取一瓢饮。
舞儿笑如夏花的脸庞突地一冷“是谁。”
窗外有人、
一个穿着夜行服的黑色人影从外闪进,看到眼前熟悉的倾城绝色,紫眸越发的闪亮,他眨着紫眸轻笑“好耳力。”
魅惑浑厚的嗓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舞儿微微皱起眉头在脑海里寻找。
“阁下何人。”月砚不着痕迹的站在舞儿前面隔开他射过来的目光。
此人是敌是友?
“似乎兄台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男子问非所答,打量两人之间的亲昵氛围;语气不自觉的夹带一丝较量意味。
“那莫怪在下得罪了。”月砚闻言面色回复冷漠,率先出手攻击。
男子掩在黑布下的嘴角微翘,眼里闪过一抹异彩,也毫不客气的出招反击。
舞儿被逼到一角,冷眼的看着两人的过招;显然砚哥哥呵她想得一样,眼前的黑衣男子身份不明,所以并未出尽全力,只是在试探着对方。而黑衣男子似乎也无意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