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个人吧。
这几个字入耳,贝赟眼睫毛颤了颤,他默不作声,低着头继续挥动手中的画笔。
做个人?
他以前是小畜生,现在是老畜生,他一直就不是人。
当了几十年的畜生,哪能轻易的就便成人呢。
嘴角弯起一个小弧度,他笑眯眯的道,“灵素姑姑,你又要给我讲做人的好处吗?”
“不需要我讲,这一年的体会难道很糟吗?难道不能吸引你吗?”贝灵素问。
“是很好。可我马上就要被带回贝家了,到了贝家,可不会有现在的日子了。”贝赟说着轻轻叹气,“还是京城的氛围好,”
“既然觉得是京城的氛围好,那么等你改过自新之后还是可以来京城的。”
“什么算改过自新呢?三年五年不害人?还是十年八年一直不间断的做好事?”贝赟自嘲一笑,“我不年轻了,再加上我身上的毒,我还能不能活十年都难说。”
这话听的贝灵素皱眉,“你身上的毒不能一直压着吗?”
“谁知道呢,抗药性这个词你懂的,这个药我已经吃了三十年了,未来怎样谁能预料?灵素姑姑,我心里堆积了几十年的苦楚,哪里是一年就能抹平的,更何况这一年当中,连你有时候也不把我当人看呢。”
贝灵素“……”
贝赟抬眸看向贝灵素,见她脸上的神色无奈中夹杂着心痛,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灵素姑姑,我不是也没害人吗?我就是知道了不说。比之以前还是有进步的。”
“等回到贝家以后,京城里的新鲜玩意你可要派人送给我,我以前总是在荒山老林里钻来钻去,京城的繁华热闹,太醉人了,我舍不得。”
贝灵素闻言,鼻子酸了酸,她点头道,“好。”
“那姑姑你忙你的,我还要继续画画,乔姑娘这次真生我的气了,想从她手中购买花露又要花大价钱了,哎,我得多画画挣钱。”
贝赟说着又提起笔继续画。
“等她气儿消了,我问她要一些花露。”贝灵素站着没动。
“那谢谢灵素姑姑了。不过灵素姑姑,你当真不好奇童三郎是如何把追魂根吐出来的吗?我之前在几十个人身上做了试验,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将追魂根彻底清除。”
“你拿几十个人做试验?!”
“额……不要关注错重点诶,我是畜生嘛,干的自然是畜生干的事。”贝赟说着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把事情的重点转移到童三郎无缘无故吐出追魂根一事上。
这才是重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贝灵素摇头。
“那灵素姑姑可听说过太上皇他曾昭告天下,说什么还记得一碗米饭吗请求什么故人顾夫人出来一叙?”贝赟又问。
“不知道。”贝灵素还是摇头。
“那你总该知道地狱之花吧?当日沈呈豪谋反,可是当众说过太上皇和他的嫡系后人都中了地狱之花。”贝赟又问。
“这个有所耳闻。”
“地狱之花,这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毒药,无药可解,因为它损伤的是大脑,可太上皇和他的嫡系后人并没有毒发,灵素姑姑,你不觉得奇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