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头儿看了眼扶他的人,正是严溪。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讲话,只慢慢地往铺子里走。好一会儿,老郑头儿终于哭了出来,一边抹着鼻涕和眼泪,一边絮絮叨叨地给严溪讲老黑从小到大的故事。
严溪也跟着长吁短叹,似也为老黑一时激动犯下大错而心痛不已。
孰不知正是她用几个铜钱“雇佣”了一个小孩子给老黑的媳妇传话,说他晚上在铺子里陪老爷子不回去了,这才引发了那场血案。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内疚也没有任何不适,因为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至于最后的结果,都是那几个人自己造成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啦~我相信老黑所做的一切你心里都有数,所以就别再为他伤心啦~这个……能借我看看……或者说临摹一份么?看起来比我的图样好很多的样子~”
严溪从来就不会安慰人,只能岔开话题分散老郑头儿的注意力。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还是临好一份之后再给你送回来吧……”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但是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到!”
老郑头儿突然打断严溪的话。
“你既然要打这东西,一定也是做这一行的。不过远山和大夏这几百年来,一直在找寻某些线索,若泄露出去,不仅你的命保不住,还会牵连到无数无辜的人。”
严溪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
“那你的意思是……这图样与靖窑有关?!”
“万万不要再提到那两个字了!咱们爷儿俩也算是有缘分,除了小黑之外,能与我有这眼缘的人你是头一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心将这东西交给你,更不知道这么做对于你我来说是福是祸。不过都不要紧了,反正这些事我也不想再管了……”
老郑头儿这明显是要走绝路的意思,严溪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哎呀老爷子啊!我可是好人哪,你可不能把这麻烦推到我身上来呀!走走走,到我那儿去,正好有好几个跟你年纪相仿的,没事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多好哇!”
严溪不知自己是出于那可恨的同情心,还是拿了人家的东西所以想给些补偿,硬是生拉硬拽地把老郑头儿弄回了溪窑。
可是老爷子是相当的不给面子,虽然来了,却一点也没有像严溪预想的那样,交交新朋友,忘掉之前的不开心,反而更加孤僻了。
而且还在他自己住的屋子旁边搭起了个小棚子,用石头砌了个烘炉,买回了材料,俨然要在溪窑的地盘上再开个铁匠铺的样子。
不过铁匠不同于一般的匠人,整日里叮叮当当地打铁,没几天就引起了伙计们的公愤。大伙本来做事就够累的了,老郑头儿还起早贪黑的砸,别人根本没办法休息……
严溪被众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却是尽量的安抚、劝解,因为她知道老郑头儿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老黑,吃不香,睡不着,这才没日没夜的干活来发泄心中的苦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