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回到自己房间,用力将房门关上,却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没有力气走到距自己只有数米之遥的床塌之上。
刚才那个怀抱的余温还烧得她的心突突乱跳,从即将沦陷进去的边缘逃脱出来,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决心和勇气。
因为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六岁,纯洁,娇嫩,可是里面寄居的灵魂却是肮脏不已,将所有的爱和希望透支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的自己,能给许燃他想要的么?在他自卑、愧疚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
对面,被严溪一把推开之后的许燃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才放下,抿着唇砸了下墙。
“么的!怎么这么冲动?”
他有些无语的掩了掩围在腰上,被“一物“”高高支起的衣服,着实有些懊恼。回忆过去,肌肤相亲有之、日夜相对有之,自己何曾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
这身体也真够可以的了,不光皮肤痛痒、骨骼酸楚,那方面的反应还极其的敏感,搞得自己常常措不及防地显露出男人“雄风”,尴尬不已。
不过说来也怪,能引起这样连锁反应的对象却是非常固定的,只有她~
此时,距离栗子坡百里之外的法兰城,某个药堂里,一个一身青衣、学徒打扮的少年脚上踩着药碾,手里快速地将一大包奇怪的药粉分成若干个小份儿,嘴里还絮絮叨叨的。
“哎~说什么就是不听话,都说了太快的话副作用会很大,就是不啊~现在好了吧,又痛又痒,骨头酸到睡不着觉,看你还得瑟不?
他现在功力还没恢复,你们可盯好了啊,要出什么岔子,信不信我一包药毒死你们给那混球陪葬去~
呀?我一说他混球你就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我~我就说,我就说,你再这么看我我现在就毒死你!”
抱着剑站在此人对面的人本来带着很职业的冷落表情,可是对方越说越离谱,竟把气得瞪起了眼睛,正是凌萧。
“得啦得啦!没工夫跟你闲聊,赶紧把这十天的药送去!”
接下对方突然抛过来的东西,凌萧使劲儿地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嘴贱又讨厌的人?明明心地不坏,却非惹得人恨到牙痒痒!真是不明白主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懒得再理那人,凌萧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青衣少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贱贱的表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复杂,有些落寞的空洞眼神。
“女人是祸水啊,你什么时候才肯信……”
*
这几日没什么事,严溪多数的时间都窝在自己屋里想事情。
深渊底的瓷土、老白头儿和许燃的反对、以及他身上的怪病……没有一个能想出答案。还有沈烈的死、沈非嫣的下落和她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思绪一下子涌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上大学后采访瓷器厂时听老师傅讲的一件事猛地冒了出来。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许燃的怪病可能会得到缓解或者治愈就最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