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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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弄月和秋菊在房里好似炸开锅的蚂蚁一般,她们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除了等林御医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是林御医的疏忽,没有将可能发生的这种的情况时的应对办法告诉她们,她们也从未想过去问。

“对了,张嬷嬷也在,她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一定知道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弄月这时候才想起在侧院的张嬷嬷,兴许是暖阁与侧院隔着远,张嬷嬷又是睡得沉的,没有听见这一边的慌乱,便让了秋菊去请张嬷嬷来,自己则陪在了暗香身边。

“我的孩儿对着我笑——”

暗香却犹然不知一般,只怔怔的望着窗外,脸色依旧的苍白。

“娘娘?”

弄月这才发现,平时沉稳淡定的娘娘今日竟然像个吓坏的痴人一般,跟她说什么也没有反应,一双眸子漆黑得万全看不见底色,嘴里念念有词,细听,全是在说梦中的小孩儿。

不由得大惊,像是娘娘被吓坏了也不一定,听人说,怀孕之人是最容易看见一些平常人见不着的不干净的东西,难道娘娘也看见什么了?

正慌心之间,却见秋菊和着张嬷嬷赶了过来。来的路上,秋菊已经跟张嬷嬷说明了方才的周遭,只可惜这张嬷嬷也是个老处,况且一直都是在盥洗室干活,从来没有在正宫中服侍过,也不知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但只听弄月说起或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定时,那双带着沧桑和老练的眸子才灵光一闪,着秋菊去院子里摘了几棵垂柳儿,又弄了些清水,将柳枝儿沾上些,在暗香面前洒了洒,又念了几句众人也听不懂的话,才让她们扶着暗香重新躺下。

弄月和秋菊见暗香果然安静了一些,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惊恐,嘴里也不在絮絮念叨着那几句。二人脸上才恢复一丝血色,好奇问张嬷嬷,使的是什么法儿。

张嬷嬷敛了敛气,道:“也不是什么法儿,只是在乡下时也曾见过孕妇这样似撞见邪物一般的痴呆状,家里的老人拿了沾了清水的柳条儿也这样挥洒一番,那孕妇便渐渐的好了,人也不痴不说胡话了。方才听弄月姑娘这样说,所以老奴也就想起了这一招儿。”

又过了半刻,喜儿才领着林御医赶来,适时,暗香胯下已经染红了大片,殷红的血教人看着也心慌。

林御医问明了情况,又为暗香把脉一番,却听外面传来公公传报的声音。

原来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梅妃娘娘身上不好了,便漏夜的赶了来,见了暗香这场景,心下先凉了一半,看着皇儿怕是要保不住了,只盼着暗香不要有事才好。

循礼,宫中男子,除了太医外,余者是不能见这样的场景的。御天宇只好立在门外,左右的踱着步子,看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进去,却换出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忽然就……就小产了呢?

他想抓个人来问,可是每一个人看上去都那样忙,只有他和一堆子的太监侯在外面,更是急得恨不能不顾礼仪的闯进去瞧一瞧,他不愿意那个还没有见面的皇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更不愿意在香儿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却不能陪半左右。

正愁思懊气之时,又听外面传报。

皇后娘娘也携着一群的宫女,披星戴月的赶来。

她友好的向皇上照个眼色,却只得来他的不屑一顾,嘴角轻微的抽搐,脸上却不露分毫的静静的呆在一旁,一同等待着里面的情况。

“香儿怎样了?”

好不容易,终于看见林如初从里面奔了出来,御天宇上前便急切切的问,却也被他满手的鲜红给震住。这些——可都是香儿的血啊!

“皇上,臣无能。”林御医开口的第一句已经让御天宇刚起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梅妃娘娘气血不调,加之夜里受了惊,所以——”

“所以什么?!”御天宇一把将跪地的林如初提起,额头爆着青筋,满眼血丝似黑夜中的暴戾魔鬼一般,冷厉厉的瞧着他,吼道。

“微臣无能,娘娘与胎儿只能保住一位,所以微臣特来请求皇上意见。”林如初手上仍有热气在冒的殷红,沿着手背,一点一点往下掉,落在地面上,结成一朵朵殷红鬼魅妖艳的梅花状。

只能保一位?!

“朕要梅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若是没有了香儿,保住一个皇儿有什么用!

“微臣知道了。”林御医领命的转身再回暖阁,却被一旁的皇后叫住。

“御医,保皇儿要紧。”她的声音轻柔从容,在这慌乱的之中,显得格外的淡定却也格外刺耳。不容置疑的态度,好似这一个答案已经是在心中酝酿许久,转身向皇上道:“自林贤妃之后,后宫众嫔妃皆无所出,而太子薨,更是对我御氏家族莫大的打击。保住皇家子嗣,巩固御氏江山,才是明智之举,况后宫佳丽三千,少梅妃一个,便是如九牛之一毛,去之何惜。大不了,最后加封她一个名号,再依着帝妃后势厚葬了罢。”

御天宇听见她说追封、厚葬,更是勃然大怒,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狠狠瞪着皇后,厉声道:“你是皇后,是国母,本应母仪天下,身怀仁德,怎么能口口声声说出这样冷血狠心之话?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底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吗?梅妃已经待帝姬认你做母妃,你自是想着如此以来,独得帝姬,还能除去眼中钉。朕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朕只要梅妃!况且,为何梅妃向来无恙今夜会忽然身子不适,朕怀疑便是你在从中作怪,待这事一完,朕必亲自与你算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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