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妈说的那样深刻,可是看靖影的样子,他知道不会再改变。
心痛到麻木的时候,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珍珠垂下头抽泣,这个声音提醒了他,他有点恍惚的看向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抹她的泪,半途却又缩了回来。
珍珠心里也很悲哀,面对翔宇她真的没有话说,之前他们一直那么相好,从来没有过隔阂,没有吵过架没有发生过矛盾,更好生生的突然间,她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的就要与他划清界线,虽然她是因为另一个讨厌的家伙才做的决定,可是,翔宇无疑成了最无辜的连累者。
两人相对无言。
沉沉的离别忧伤的气氛在两人周围盘旋。
虽然之前说的轻松,舍掉翔宇。在有时候,甚至珍珠也觉得翔宇是可有可无的人,他太好了,好到让人忽略,所以决定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真到分离的时刻,她再看翔宇心里是这样的不舍。
于是现在,除了不停的掉泪,她说不出话。
然,翔宇看到珍珠伤心,心中,莫名的又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冀,这一点点希冀足以让他激动的心颤抖。潜意识里他好像也是愿意让这份希冀升起的。是的,没有人想轻易放弃幸福,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小心冀冀的盯着她的脸,怯怯地问:"能不能...再好好想一想?"
珍珠抬头,他连忙惶惶的避开了眼神,一只握着马绳的手越攥越紧。
珍珠知道,虽然翔宇一向是逆来顺受型,可是对爱的渴望是人的本能,他一定克制的很辛苦,一定很矛盾,又想留又不敢留。能问出这句话,他一定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她不敢让他再有希望,否则他只会更受伤。翔宇没有任何错,却要被抛弃,这真的太残忍,可是她现在不得不果断。
说实话现在的翔宇,就像一个在公司里不犯错又没有出什么成绩的老职工一样,要栽员的时候他只得被炒。所以有时候,并不是你不犯错,就代表你不会被丢弃,就代表你一定会被接受。
这时候的翔宇,真的悲剧了。
"翔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曾经说过的话,我没办法实现,是我不好,是我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是我...伤害了你,我不是个好女人,你忘了我,好不好?"珍珠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她不敢停。
翔宇的脸色蓦地白了,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他再也抑制不住,眼泪迅速蒙上双眼,他一把抓住珍珠的手,声音抖到不能再抖,绝望的乞求:"再想一想...好不好?我可以等...可以等..."
珍珠狠着心用力抽出了手,不敢抬头看他,不光是因为愧,她好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松口,她已没有资格。
翔宇望着空空的手心,眼泪终于啪啪的掉下来,脸色还是没有一丝人气,眼睛虽然看着她,眼神却仿佛又停留在不知名处。
他可以质问她的,凭什么这么绝情?一点余地都不给他,难道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一点不在意吗?
可惜,他还是问不出口。如果珍珠只选择一个男人的话,他排不上第一。就像那个栽员的道理。
他只有无望的乞求,就是明知道是无望,他还是本能的拼尽力气表达自己。就算她扭头走了,他还是会向她伸出手。这样的坚持,只能表示他在心里是永远都不会放弃,不会放弃对她的爱而已。
"翔宇...真的对不起,今日,是我负了你。"珍珠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有任何错,一切都怪我。希望...我们走后,你能继续好好过,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说着,她的眼泪掉下来,再也说不下去。
翔宇再听到她说最后一句时,眼睛如被针扎了一下缩了一缩,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听到爱人说这种话产生恼怒,他只露出了更加绝望的凄然目光,既然,她都说这种话了,就代表再也不愿和他一起了,他...再说什么都没用。
"我会祝福你,翔宇。"珍珠坚持着说完,再也不敢多呆一秒,迅速转身,丢下了还在呆滞的翔宇,疾步颠簸着奔回去。
走在楼梯上时,就听到了马儿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远。
珍珠的脚步顿了顿,在心底说了句:翔宇,再见。然后用力抹了抹眼泪。
回到靖影屋里时,她早已整顿好情绪,幸好靖影看不到她哭红的眼睛,不然,他一定又不高兴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他闲聊几句,便说:"我去收拾一下,总要带些简单的衣物。"
靖影没有任何异样,平静的点头,"嗯,天黑我们就走。"
珍珠抬头望望外面,现在,才是上午。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准备。不再作声,她默默在屋里收拾靖影的衣裳。
"为什么不说话?"靖影忽然问。在平时,他可不这么八卦,你想多让他说句话都难。
珍珠也不瞒他,"刚才跟翔宇道别,心里有些难受。"这事越瞒越有事。
果然,靖影不但不恼,反而扯着薄唇笑了,"他走了是吗?"
"嗯。"
然后两人又不再说话,靖影的脸色看起来意外的轻松。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二哥对珍珠什么样,他很清楚,若让珍珠一点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这么难受还是选择和他一起走,他还有何不满意的?
中午的时候,两人也和平时一样,该去厨房吃饭去厨房吃饭,婆婆也没有多问什么,甚至也没有拿眼角去盯着他们的小动作,而且,她也没有指示珍珠做什么活,所以这一天,算是珍珠最轻闲的一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