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眯了眼睛,叹了口气,显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的迅速的转身,在桌上拿了行李,伸手牵了珍珠就往门外走。
"靖影..."
"我们马上回去。"靖影头也不回地说。
珍珠觉得很抱歉,"靖影,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们不回去,他们会担心你的。"靖影语气淡淡的。
珍珠也只有无奈。本来,两人这般情切切的解开心结,本以为可以好好在此缠绵一番...想着,她不由也红了脸。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多半是搂着阿布睡,可是和翔宇、傲雪还是偶有同房,只有靖影...因为他身体的缘故,细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四年多没有...唉,正好是和阿布一样的年纪。从生阿布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了苦熬。她知道靖影深受情与欲的折磨,特别是这段时间,他是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兄弟相亲相爱,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埋怨。对于心性高傲孤僻的他,当真是灵与肉的双重煎熬。
到楼下,靖影利落的结了帐退了房,但一直拽着珍珠出门。牵了马,两人共骑一匹,单牵了一匹,往回奔去。
靖影一路不吭声,只是身体紧紧贴着珍珠,一手揽过她的腰再拽着马绳,脸庞搁在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际,亲昵之情不溢言表。珍珠心中动情,反手也搂住他的身体。不知要再怎么爱他才能补偿,不知要如何做才能安抚他。心底满满的感伤,迷离。
夜晚的小镇,人数稀少,两人刚走至小镇之外,就遥见有一马一人火速奔来。
"截住二哥了,你可以放心了。"靖影在她耳边小声说。
珍珠抬起眼,看得翔宇跨在马上矫健敏捷的身影,不由心中激动,她的翔宇,总是在骑马的时候,男儿范儿最足,唇角一扬,她奋力扬起手,大声呼唤:"翔宇...翔宇!"
那边的人儿听到呼唤,身子一顿,迅速一勒马绳,马速慢了下来,"珍珠?!靖影!"
靖影一夹马肚,迅速飞驰到翔宇跟前。
"真好!找到你们了!"翔宇露出欣喜善良的笑容。
"嗯!翔宇,能截住你太好了,我真怕你一个人乱找。"珍珠松了口气,也像是久别一样欣喜非常。
靖影看了看翔宇,"二哥,我们回去吧。"说完,不等翔宇答话,就一拽马绳,顾自向前继续奔跑。
"靖影..."珍珠无法,只得抱歉地回头看翔宇,"翔宇,快跟上。"
翔宇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翩然而去,心中掠过一丝难过,也许,自己根本就不该说跟来,只需要悄悄的看到珍珠和靖影安好就可。想毕,也不再迟疑,赶紧挥起了马鞭。
三人回到客栈时,已是凌晨时分。
傲雪还直直地坐在柜台后,困的直磕头,怀里抱着睡熟了的阿布。
珍珠看到这情形,心都疼了,"傲雪!"低哑的唤了声,傲雪闻声抬起头,迷糊的眼睛眨了眨,立即闪出亮光,"珍珠,二哥三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嗯,你熬坏了吧,快去睡,把阿布给我。"珍珠上前去抱阿布,傲雪却拒绝了,"不了,你们跑一路,一定累了,阿布今天跟我睡。呵呵,今天生意很好,我知道你们要回来,特意留了两个房间,你们快去睡吧。"
听着傲雪贴心的话,珍珠心中涌出万千感慨,她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给了她这几个完美无缺的丈夫。也许上个世界所受的九九八十一难,都是为了今天的成果。
"愣着干什么?快去呀,二楼,左头和右头两间。"傲雪抬头指了指两个相融十万八千里的房间,目中露出难掩的狡黠。
珍珠飞速地看了靖影一眼,靖影也面容微窘。谁能知道,傲雪的用意。不可不说,他是几兄弟里最机灵最精明的。
"我累了,我去左边的房间。"翔宇也不傻,憨笑了笑,转身,爽利的上楼去了。
"哎,我的胳膊都要僵了,不管你们了,我和阿布先去睡。"傲雪说着,费力的将怀中阿布好好抱了抱,转身,向楼梯下的一楼睡房走去。
只留下靖影和珍珠两人,干巴巴地大眼瞪小眼。
"我们也走吧。"靖影微微一笑,牵住了珍珠的小手。兄弟们对他一直都很好,只是以前他总是不肯承认,就算知晓,也故意不多在意。可是,现在看来,一直只是他在自扰。
房间里,摆放的整齐,床上帷幔轻柔,给大床增添了一份神秘暧昧和温馨。窗台下的桌子上,备有两盘点心,一壶酒。
两人对视一眼。珍珠轻笑,"傲雪真是细心。"
靖影垂下眼睑,心中愧疚而不安。他们这一路匆忙,珍珠恐怕根本没来得及吃饭。他居然...完全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他仗着珍珠对自己的偏爱,任性,偏执,自我,总是嫌自己得到的不够,总是觉得自己太委屈,总是责怪珍珠,怨天尤人,事实上,他又为珍珠做了什么,除了让她劳心劳力,自己霸道的爱,也狠狠折磨着她,何曾像傲雪这样体贴的照顾过她?以前他一直看不起二哥的温顺,现在只觉得自己很自私。就像韩玉说的,他欠缺的太多了。如果他一早就能放平心态,懂得"付出",珍珠和他都不会这么痛苦。他也不会...因为欲求不满而偏激到寻找别的出路...
这四年多来的挣扎,他到底是图的什么!
"怎么了?"珍珠小心的看着靖影纠结的眉心,不安的看了一眼桌上,她知道靖影一向不喜欢看到别的兄弟对她好,于是尴尬一笑,"我不饿,晚上吃甜的东西不好。我们先歇着吧。"唉,她怕靖影都快怕习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