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激动,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的心情,她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她一个从来不会做农活的人,到了那个家里碰得头破血流的适应着生活,她学着做针线做家务做农活带孩子,她不埋怨不懈怠,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四个男人,就算他们有的背叛有的挑衅,她最后也用宽容的心不追究越泽的过去,甚至亲自调解傲雪的初恋关系。她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和他们共度一生。却没想到,原来他们可以轻易的就将她踢出去,甚至是那么强势的早已准备好了聘礼娶别人,他们这个家到底当她是什么,如此肆意侮辱她的自尊践踏她的人格,完全无视她在这个家所做的努力。虽然...她的丈夫们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为什么要在那个家里苦苦被动地等着他们不要她,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后才做选择,她就不能先做决定吗?或者他们中到最后也有不愿接受新妻的人,但是,她为什么,要被这种脏水泼身上后再寻找出路,她就不能果断的干净的先转回头吗?她已经不愿参与那个家的争执了,她不可以拒绝自己的心灵受纷扰吗?别人都不看重她,她为何还要争取,她先放弃有错吗?!
可是代价...放弃后的代价,可能要用一生来承受,但是至少,她用自己的行为,捍卫自己做人的尊严,她可以没有爱情,可她不能不做人!
倚在树干上,她闭着眼睛,暗暗平息内心的痛感和凄苦,一遍遍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珍珠!你个这狼心狗肺的坏女人!"
突然一声暴喝,惊的珍珠猛的睁开了眼。
这是...一副怎样如梦景里的画面。
满头满脸都是汗水的少年站在路中央,他气喘吁吁到几乎窒息,累到发软的双腿不住的发着抖,他的脸色青红交综,眼睛瞪大如牛,满腹满面的怨毒。关键是,这张脸,这张脸居然是傲雪!
珍珠踉跄着退后一步,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真的站着一个人。靖影来也就罢了,怎么傲雪也追来了,他们...他们...
"珍珠!你这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贱人!贱人!"傲雪竭尽全力的嘶叫声,带着恶魔一样的气势,身形一个跌撞,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傲雪..."珍珠本能的想上前去扶他,却,双腿发硬,双手发凉,看着他嗜血的眼神,她猛的一转身,仓皇失措的奔向竹屋。
"混帐女人!你给我站住!我抓到你了!小爷我今天终于抓到你了,你跑不掉,我今天一定要掐死你!"傲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的力气都用尽,支撑着他追着她的背影。
已经慌了的珍珠直跑进屋内,咣当一声关上了门,绷紧身子依到门上呼呼直喘气,好像只有这样,就能装作不会被他抓到,就能不去面对他。
"姑娘,你怎么了?"小秋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会惊吓成这样。
珍珠愣愣的看向她,眼睛里迅速漫上泪水,"怎么办...他来了,他来了..."
"谁?"小秋问着,想起来似的一惊,"是你相公?他又来了?"
"不,不是他,不是他..."
"那是谁..."
"是,是我相公..."
小秋蒙了,"姑娘,那你也不用吓成这样。"
珍珠一怔,立即,慌乱的心渐渐平息了。是哦,她怎么了?她在动摇了吗?为什么看到傲雪会慌不择路的逃窜?哦,是啊,因为他和靖影不一样,她与傲雪没有任何矛盾,他们正好好的她却抛弃了他,甚至还欺骗了他,在感情上来说对不起他,所以再看到他,她愧疚,张慌,害怕。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他还是他,不管是谁,都是那个家的男人,他们都一样,都一样!她不能慌,不能慌。既然要抛弃那个家,那那个家里的男人,她同样的要抛弃,全部。绝不能心软,绝不能留恋...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珍珠一狠心,猛的打开了门,冲了出去。
傲雪正气势汹汹的奔进院中,因愤恨激动他的双眼赤红,衣裳因奔走变得狼狈不堪,看到珍珠站到了门口,他绷紧的心终于微微放松,气虚的双腿一软,跪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累得几乎要窒息。
小秋看到闯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而且同样的俊美不凡,再想到珍珠说是她相公,不由的暗惊了一下。甚至,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珍珠,下意识的怀疑姑娘是不是因为水性扬花才惹来了麻烦。
珍珠以极大的隐忍压下心底的波澜,尽量以平静的视线看向伏在地上的傲雪。
他现在顾不得骂她,他太累了,太紧张了,他胸腔里的气都快抽干了,他只能一边怨恨的瞪着她,一边用力的呼着气,一点一点缓和着身体里的情绪。
珍珠眨了眨眼,心里在轻轻颤抖,她承认她底气不足,但是,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你们都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既然离开你们,就该知道我的决心,何必做这无用功,劳心劳力。傲雪,我没话跟你说了,你回去吧,我跟你们的家庭不再有一点关系,我们的感情结束了,你忘了我吧。"
"居然...说的这样轻易..."傲雪眼中迸出泪花,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身体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旁边的木栏,他一步步沉重的走向她,"没话跟我说了?可是我有!混帐...跟我的感情结束了...这是你说的!我还没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那么卑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