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靖影你在做什么?!"格伶花恍然回神,惊骇的大叫道,"你快下来!听话!"
"今天本来就是我!"靖影提高了声音,更加坚定甚至有点失控的再一次吼道。
珍珠在这一刻,心嘣的一声,像是打出了绚烂的烟花,又激动又紧张又奔放。
翔宇也惊愕到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靖影,万分的不能相信,靖影居然敢...
果然,越泽在回过神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再看向靖影的眼睛里,也涌出了不善的厉色,"怎么?三弟是不懂得俗规么?"
靖影一动不动,却微扬着下巴,没有一丝退让之意,反而掠夺之意更加强硬,他重复地说:"我只知道今天是我。"
越泽一皱眉头,冷哼一声,"看来我不在的日子,家里还真是热闹了。"说着,他不着痕迹地轻蔑地扫了一眼楼下的珍珠。
但是珍珠此刻哪里顾得上他,她正崇拜地盯着靖影,几乎按捺不住狂喜的心情,想立即奔到靖影怀里,然后高叫着"我要靖影!我要靖影!"将靖影拉进房里。
只是未等她这么做,在院子里沉默了老久的都吉就突然低吼了一句:"反了他还!"身子敏捷的朝楼梯踏去。
"哎!"格伶花脸色苍白,慌忙跟上去,"都吉...你别怒,等我去劝..."
"走开!"楼梯里响起都吉恼怒的声音。
珍珠一个激灵,撒开步子也冲了过去。翔宇颦了颦眉,也慌忙跟了上去。
耳朵里听到都吉愤怒的吵骂声,珍珠的心狂跳,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靖影受伤害,绝对不能!然,当她匆惶的跳上三楼,看到的正是都吉霍地扬起一只手臂,看样子似要打靖影,珍珠本能的大叫一声:"不要!"
所有人都停顿了一下,格伶花眼疾手快,突地抱住了都吉的手,连连乞求:"都吉...你饶了孩子,靖影他只是一时...啊,靖影!你快跟叔叔认错!快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靖影。但是他那里根本没有一丝认错的意思,也根本没有要挨打的狼狈,他还是那样悠然笃定地站着,脸上有着招人恨的倔强决绝。
珍珠望着这样的靖影,感动的想要哭。为了捍卫自己的感情,他单薄的身板没有一丝的屈曲,清俊的脸上没有一点的畏惧,他的意念里也没有一分的退缩。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是螳臂当车,可是在珍珠心里此刻他就是她的英雄。
只是,靖影啊,这样做,真的能够改变什么吗?
珍珠在心里苦苦悲伤着,今天翔宇说的那句大实话,在她心里划下深刻的伤痕。就算她怎么挣扎,就算靖影这般不顾一切,可是,她,终是越泽的妻子,靖影你能够挡一辈子吗?
"你看看!你看看!"都吉咆哮着甩开格伶花,指着靖影气道:"这小子有一点悔过之意吗?你看看他这个倔样子,这都是你平时惯的!"
格伶花灰了脸,看都吉总算没有再打靖影的意思,这才放松了绷紧的弦,转向靖影,终也难掩气恼地斥责:"靖影!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大哥在外头辛苦挣钱,这么久了才回家,你为什么不懂得规矩?!"
靖影的身子轻微的摇晃了下,神色有所回拢,好像被阿妈的话触动了神经,他一双宇眉艰难的轻挑,阴阳怪气地说:"他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凭什么打乱我的权利?!"很明显,这厮是跟这事扛上了。
越泽唇角一勾,微眯的眼角露出一丝玩味。
"你..."都吉又要暴怒了,被格伶花再三使眼色,这才强压下怒火,尽量压低声音说:"不管你们在家怎么过的,但是你大哥回来这头一晚,你们没有资格争!"
"是啊,靖影!"格伶花也苦口婆心地劝道:"在家里的女人,理当要抚慰刚刚归来的丈夫。靖影,听阿妈的话,赶紧回你的房间,不要再吵吵嚷嚷的,被别人听了笑话。"说着,她着急的去拉靖影的胳膊。
靖影一抽手,甩开了。
这边珍珠听着别人指派着她的什么权力啊义务啊,窘迫不已,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物件或者宠物,没有自己的主张和意见,只能按照主人的吩咐完成主人的要求。
"算了!"突然,一直笑看这场吵闹的越泽发了话,他显得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笑道:"既然三弟那么想行使自己的权利,我做大哥的不好勉强..."
"不行!"不料都吉却打断他,怒目横眉地道:"什么时候这个家轮到他做主了?!这俗成的规矩由不得他任性!靖影,你给我回去!"说完,他一个箭步,一把紧紧箍住靖影的手腕,扭头就往后面拽。
靖影虽然意志强硬,可毕竟身单力薄,他没有吵没有闹,只一味奋力的挣着,却挣不过都吉的力道,几经踉跄的被拖着走。
"靖影乖,不要胡闹了,你已经长大了,要多体谅大哥,在外头拼命挣钱的人多不容易..."婆婆一边帮忙拽拉着靖影,一边小声劝解着。
珍珠屏着呼吸,只觉得吧,心头的劲头一点点沉落下去,无奈而无力。靖影颠簸的身子在她眼前越过,她竟然没有勇气直视他,心为他灼疼,为他这样无畏却无力的反抗而羞愧。她不能为单枪匹马的靖影做任何事,不能帮上一点忙,只能悲哀地看着他的无助。
被两人硬扯到楼梯口的靖影,张慌之间一把握住了扶梯手,他牢牢的抓紧了,僵持着不肯下楼,任都吉如何拽都不往下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