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走过去,他蹲到傲雪身边,怜惜地望着他那无焦距的眼睛,沉声说:"你别急,我会劝劝她的。"
傲雪一扭头,一双腥红的眸子恶狠狠瞪住他,"谁要你劝!我也不要她,分了正好!你少管我闲事!"
翔宇皱了皱眉,若不是看到他正在受伤,他才不会容他,唉。"好吧,你今天就先守在这儿,我送羊皮回去,明天就来替你。"说完,他直接站起身,快速走到马匹跟前,纵身上马。
这些事情,一定要他自己去体会,伤透了以后他才会大彻大悟吧。他不再去过问了,他也没有能力,一切就看他与珍珠的缘份吧。
回到家时,天色已暗。
珍珠直觉得腰酸背疼胸口发闷全身无力,靖影小心冀冀的抱她下来。后面跟上来的翔宇也下了马,关心的看了看珍珠,"脸色很差,靖影,你带珍珠回屋歇着,我来装着皮。"
靖影看了翔宇一眼,点了点头,便仔细的扶着珍珠走进院门。
格伶花正在洗菜,听得外面的声响,连忙走出来,看到三人她脸上划过诧异,问:"媳妇儿怎么...现在回来了?傲雪怎么不回来?"
珍珠抬起眼帘,想对婆婆说什么,却被靖影制止了。靖影看了阿妈一眼,笑得颇有深意,"傲雪喜欢放牧,不愿随我等回来。"
格伶不明白了,"这...怎么会呢?"
靖影笑了笑,"阿妈,珍珠身体不太舒服,我先扶她上楼了。"
"哦...哦。"格伶花看着两人走向楼梯,心里的疑惑更深,顿了顿,她走出门去,问正在忙着装备羊皮的翔宇,"是不是出啥事了?我看珍珠情绪不好,靖影也怪怪的。"翔宇是个老实人,有什么事不爱瞒着,问他最合适了。
翔宇忙的头也未抬,若无其事的沉声说:"没啥,珍珠身子不好,就让她先回来了,我把羊皮弄好,明儿一早就去替傲雪。"
格伶花疑虑轻了,脸色却更加不悦,"她还挺娇气的,干什么了呀就身子不好,我生你们几个都没一天歇着。"说着,有意无意的瞅了瞅自己的肚子,脸上微微一红,转身,回去了。
翔宇看着阿妈走了,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回到三楼房间的珍珠,有气无力的坐到床上,看了靖影一眼,说:"你咋不让我跟阿妈说?"
靖影坐到她身边,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都快要晕过去了,哪还有力气生这个气?"
"我哪有快晕过去?"珍珠翻了他一眼,顿了顿,说:"不过也是,我确实全身都无力,好像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都怪那个臭小子把我气的,让我伤了元气,哼。"
靖影悄悄盯了她一眼,稍后,问:"你真的决定了?"
珍珠心里微微一顿,即而,一种无奈装满了心窝,"唉,不然能怎么办?我没办法接受。舍了就舍了,反正我也没怎么在乎这个小人。"
靖影眯了眯眼,眸中一片迷茫,"如果...他只是借此来气你,报复你呢?就像他说的他等不到你,一时之气,过激了些。"
珍珠长呼口气,心里酸涩不已,"生气他可以有许多种办法表达,但是这种...呵呵,已经逾越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知道吗?亲眼看到他跟姑娘钻帐子,就像往我脸上扇耳光,是在给我最大的羞辱!不管我对他有多少感情,这都是夫妻之间最大的忌讳,只这一下就打碎了所有的情义。"
靖影缓缓吸了口气,眼睛里迷离起来。看着憔悴不堪的珍珠,他只有叹息。呵,小四,做了这等伤人心的事,恐怕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时了。这事,他才不会去插手,随他们去闹去吵,他只坐等看戏。
但愿珍珠能坚守防线强硬到底。
只要珍珠不伤心不难过,只要珍珠能不在乎,他什么也不在乎。
休息了一夜,珍珠的情绪也没有好转,郁郁寡欢,恹恹不振,像生了一场大病。唉,明明她胜得高昂,为何现在跟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早上她也没有早起,没有去挑水做饭,等到她与靖影一起下楼后,就看婆婆已经将饭碗都排好在盛鲜奶。珍珠心里升起一阵儿愧疚,看了看靖影,靖影悄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她,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讪笑着说:"阿妈,我来吧,你去吃饭。"
格伶花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了,你去吃饭吧,我天生是伺候媳妇的命。"
珍珠脸白了白,有点无措的站立着。
靖影拉了拉她,她只得默默的走到桌子前,嘴里没味儿,吃什么都跟嚼蜡一般。
翔宇天不明就去牧场了,叔叔也已吃过去了田里。珍珠弱弱的看向靖影,唉,无论她做什么,靖影总是对她不离不弃,和她站在一起。唉,她能拥有了这个男人已经足够了,她满足了,她不该再为别的事影响自己,她该高兴该庆幸。想着,她强行将心底那一股子闷堵尽量的驱散,五官展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颜,呼了口气,开始对着桌上的美餐狂吃。
靖影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眸子里露出的是疑虑。
现在,他有点猜不透珍珠了,不,也不是,是他太清楚珍珠了,所以,他情愿自己的预感是错的。珍珠越是强迫自己开心,说明她越不开心。她不开心,自然是为了那小子...
吃过饭,珍珠又很积极的收拾饭桌,打扫厨房,一刻也不停着。
靖影看着她这样的忙碌,硬撑着劲头干活,眼睛里的疑虑更复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