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宇直起身来,转头面向珍珠,一双狭长的眼睛羞羞怯怯又难以按捺喜悦的望住她,久久的,一声不吭的望着她。
"怎么了?"珍珠一侧头,略带调皮地问。
翔宇眼睛里有异样的火苗一跳,胸口处也大力的起伏起来,"有点...有点不真实。"
"傻样。"珍珠哧地一笑,拉起他的手,"那你摸摸我不就知道了。"说着,将他的手放到她脸颊处,他的大掌有些粗糙,触到她脸上的感觉很深刻,有点痛。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很认真的看着她,很迫切的看着她,仿佛只要他一不注意,一不留神,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想到此,他就紧张的连呼吸都不能均匀了。
"感觉到了吗?我多真实啊。"珍珠柔柔地笑着,将他的手握在掌中,两只小手包着他的手,轻轻揉摩,感受着他上边的粗线条纹路,想像着他是如何日以继夜的劳作,她的心微微抽痛了。翔宇是最被人遗忘的那个人,她相信在这个家里,大家都同样的忽略着他,忽略着他的内心。
"真好,你回来了,真好。"他轻轻一笑,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像天上的月芽一样可爱。有一种人,不会让你惊心动魄,却会让你心神安逸。
"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了,你就回家了。"珍珠吃吃地轻笑,眯着眼睛暧昧地瞅着他,在他面前,她总有种占上风的优越感。
"不是。"他很老实的摇头,回答,"是昨天,傲雪突然到牧场去,说要替我,我便回来了。"
"哦?"珍珠顿了顿,"是吗。傲雪他为什么突然要去牧场?"不免心里觉得有点别扭,明明是傲雪捎信儿催她回来,可他似乎忘记了还是怎么,居然跑牧场去了。唉,说他是小孩子还不相信。不过也正好,反正,她一回来面对翔宇比面对他好受多了,若是他在家,她还不知道今天怎么安排呢。虽然说经过这两个月,她是不再生傲雪的气了,但要跟亲热夫妻一样,她还是办不到的。
"我也不太清楚,看他不怎么高兴,只说是放了假,替我些时日。"翔宇说着,细细地观察着珍珠的神色,生怕她不高兴。说实话,那日一别,他还不知道她与傲雪到底怎么了,两个人有和好吗?他也不知道珍珠是期待着傲雪,还是还在讨厌着傲雪。他这个人有点笨,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在珍珠面前他又更加紧张,说话只敢不咸不淡,怕说错了哪句。
本来,他也是没这么诚惶诚恐的,只是这几次,他在她面前总是出状况,办窝囊事,珍珠一定看不起他。他一紧张,就显得越发的木讷了。
"怎么了?我回来了好像不高兴似的。"珍珠不满意他的木讷,见他直楞楞站着再无其他动作,不免也有点不悦,便出主言挑衅。
"没,没有。"翔宇赶紧摇头摆手,"我很高兴的,就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珍珠一笑,拉着他坐到了床上,"别傻乎乎的,我们是夫妻啊,你干吗这么紧张,弄得我们跟相亲一样。"
翔宇这才稍稍放松,无声的笑了笑,垂下了眼帘,有点愣神。
珍珠颦眉,侧目盯着他,"你有心事?"
翔宇一惊,"没,哪有。"
"那怎么了?"珍珠也有点急了,"你看你,我这么一天累死了,你要是没话跟我说,我可是先睡了。"
翔宇转过头来看她,应了声,"哦,好。"说着,起身站到她面前,试探的说:"我帮你脱衣服吧。"
珍珠彻底晕了。得,好好一男人,变傻子了。索性双手一展,应:"那好,你伺候我睡觉。"
翔宇点了点头,很认真的抬起手,轻柔的帮她解开腰带,慢慢的裉她的衣裳。
外面的衣裳裉尽,她的肚子就看起来更加明显了。翔宇低眉瞅着她,脸上渐渐的红了起来,小心的迟疑的伸出手,轻轻抚触上她的肚子,哑声说:"真好看,生出来一定很漂亮。"
珍珠深深的看了翔宇一眼,见他眸中尽是慈爱,不由的心一软,有点酸酸的。这男人,真是无条件的好啊。他什么也不问,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接受,她不知道在这样的男人心里,会不会有一瞬间考虑过孩子来自于自己哪个兄弟的念头。
翔宇弯下腰,有力又轻柔的将她拦腰抱起,像托着神圣的宝贝一样,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温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掀起被子,为她盖上。
珍珠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非常安宁舒适。他站在床边,快速的脱了衣裳,然后转过身来,珍珠看到了他削瘦了的身躯,本身就纤瘦修长,现在更显得赢弱了。"我不喜欢干巴巴的,我喜欢你多点肌肉,结实一点。"
翔宇微微一愣,挺直了身子,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你看,我很结实,只是这些日子干活太累,有点疲倦而已,我不弱的,真的,我很有力量,也有肌肉,你看。"
其实他并不是有多瘦弱,就是看起来很...怎么说,一看就像是身心受尽了煎熬,是那种疲劳的不够有精神的身体。连皮肤上的细胞,都似乎有点憔悴了。
珍珠心酸的微笑起来,眼睛里都闪着泪光,伸出手,向他发出邀请。他怔了怔,有点羞涩的上得床来,钻进了被窝,身子僵硬的挺着,一动不动。
珍珠有点无语地看着他,这男人,要过多少日子他才能自然而然些,又不是没同睡过,看他紧张成什么样,跟个刚结婚的处子似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喂,你不要这么羞涩好不好?弄得我很尴尬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