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靖影愿意陪她玩,她自然欣然接受,毕竟这种日子不多了,回到家后必然是日复一日的耕田做饭,而且孩子出生后,她还哪里有这闲情怡致。人啊,得快乐时且快乐,莫等到后悔时。
要说起来,仔细品味,古时的娱乐活动还很够意思,虽然没有电视电影和网络游戏,可是珍珠仍记得小时候和奶奶到庄头上去看戏,一村里的大大小小全都去,热热闹闹,玩的是气氛,那种欢乐是长大后寻不到的,生活虽然丰富化了,心里却也单调了。如今,珍珠又感觉重拾起了那原始的欢乐,靖影带着她逛花园,看戏场,品美酒,采秋果,再或者,陪着她坐在院中看星星,聊传说。虽然被禁锢的日子开始是有点不忿感,但随着靖影的柔情关爱,也烟消云散了。
心甘情愿被他捧在手心中,情愿就这样困在他的网中央。
珍珠肆意地享受着这短暂的独爱,让自己的心尽情飞扬,她想,纵欢过,再收起时,便没那么委屈。她心上还有负担,有责任,不能两全其美,也至少是尝过满足的滋味。
那么,日后再对其他人,她能用心,能真心,能顾全,也算是对得起别人的爱。事实上,她也想过,其实,其他兄弟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无奈,如果他们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妻子,他们何苦要一直扒着他,他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承载着痛苦和委屈的兄弟们,如果她再给他们的心上砍下一刀,他们不是彻底绝望了吗?
人,不能那么自私。为别人考虑的心,也会是温暖的。努力学会与他们共处,谁又能说一定不是幸福的。我们无力改变生活,唯有适应生活,驾驭生活,才能享受生活。
时间过的快,十天后,订制的皇冠做好了,靖影亲自去拉了回来。不过,他这次真的很独断,竟然不准珍珠露面,珍珠知道这家伙小心眼,兼于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她便默然由着他了,自己乐得清闲,忙生意太费心。反观那日韩玉所说,果然是以后恐难再见。要说起来,那韩公子对她家靖影看的还挺透,果然是见多识广之人,呵呵。
其实她也知道,靖影并不是没有信心,也不是不相信她,他就是独占欲作崇,容不得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不管有没有那意思,他就是不许。
唉,人无完人哪,谁让这小气的男人是自己的爱人呢,她只有容着他。
完成这批交易,珍珠也没问赚了多少钱,她就越表现的淡漠越好。完了这些事,他们在铺子里的事儿也告一段落,靖影便跟阿爸提出了回家,阿爸思虑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挺好,只是担心铺子里人少,便让靖影后叫叔叔都吉来商号。
靖影是个细心的人儿,将铺子里的马车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修整了一遍,铺上了厚厚的毛毯,直至确定坐上去舒适为止,才喜盈盈的让珍珠上了车。因为赶马车要比骑马慢,再加上靖影根本不会将马车赶的快,于是他们选在天将亮时就出发了,这样才能到太阳落山前回到家。
一天的奔波,一天的辛劳,踩着太阳的余晖,靖影与珍珠二人终于踏进了峡谷里的小山庄。
眼望着遍野的草长和渐渐有些发黄的芦苇,和一座座屋顶上袅袅上升的炊烟,珍珠内心尽是亲切,禁不住感慨,时间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在外两个月后,回到家里,内心竟找不出一丝走前时的阴郁和彷徨。
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惹来几个从是头返回的乡亲,瞧见他们热情的打招呼,有好事者对商号的事问东问西。靖影一直保持着微笑,整理着马车,和乡亲们一一回话。珍珠望着这样亲和的靖影,由心的开心,靖影一向带着拒人于千里的清冷,但现在他眼睛好了后,果然待人不同了。
吵杂声引起了家人的注意,家门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瘦瘦高高的男人,翔宇。
珍珠回头,看着翔宇的一瞬间,眼泪差点儿迸落。她没想到会今天见到翔宇,因为翔宇在牧场,所以看到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真的惊喜又感动。
"珍珠?靖影..."翔宇的惊讶不会低过他们,他瞪着眼,张着嘴,全身都僵住,视线定格在珍珠脸上,眼睛里的复杂情绪如滚烫的水般翻腾着。
珍珠慢慢走上前去,嘴角含笑的望着他。他黑了,瘦了,脸上显得有棱角起来,唯有那一对细长的眼睛依然光彩闪亮,那是看到她的散发出来的光芒。"我们回来了。"珍珠轻声说着,向他伸出手。
翔宇的目光在珍珠和靖影身上回来徘徊,最终,落在珍珠的肚子上,然后,眼睛再一次睁大,莫大的惊愕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珍珠笑得更欢了,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发傻,"真是的,我回来了不该欢呼一下吗?我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你。我说过我会在家等你,没想到你会在家等我。"
听着珍珠温软细柔的话,翔宇的眼圈红了,"珍珠..."若不是余光中瞥到靖影已走过来,他真想现在立即将珍珠紧紧拥在怀里,实实地感受一下她的存在。这些日子,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想她,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害怕,怕她不再回来。
与翔宇激动的情绪相比,靖影淡定的很不够意思。"二哥,帮忙提一下。"将手里的一大包货品提给翔宇,靖影径直往院里走去。
翔宇错愕的望着靖影的背影,突然吃惊地道:"靖影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