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珍珠站在走道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突然间,一个念头把自己吓愣了。
越泽不断的在走帮,在她刚来的那些日子,她的思想里几乎没有这个人,更别提挂念他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这次,她的心怎么揪的这么紧?因为害怕他出什么事,她的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设想着他所能遇到的种种艰险,越想就越心痛越心慌,她这是...怎么了?
这...是因为,"爱"吗?
慌乱不安的情绪持续了好几天,珍珠慢慢也想开了,她除了担心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干急也没有用,听说要四五个月呢,她不能用这种心情过这么久吧,不如,忙碌一点,日子才能过得快些。
靖影安静的守着她,也想尽了办法讨她开心,可是看着珍珠闷闷不乐,他一半心焦一半伤心。他知道,如果是他走帮,哪怕不是凶险的地方,珍珠也一定比现在还在担心,可是看到珍珠这样,他还是...
峡谷里的男人,就是要把这种委屈藏在心里。更可恨的是,还不能怪罪那个情敌,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兄弟。这种折磨,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别人比如翔宇或许能做到心甘情愿的容忍,可是他不行。他的心真的很疼。
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他要让她爱他最多,可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要怎么才能压下嫉妒的心,他克制的自己快要发疯。
而珍珠,此时已经开始投身到一个全新的工作中,就像她之前所说的,她真的就在门口摆起了宣传台,上面摆好了头饰,当然主角是皇冠。她挺着已有些显眼的肚子,站在桌子后给每个凑过来观赏的姑娘讲解,试梳发型,忙活的不亦乐乎。果然她这办法很奏效,这头一天,就把进购的货品卖了三成。
到了傍晚收了摊,她美滋滋的拉着靖影算帐。靖影看她这么开心,也很高兴。都华看到儿媳妇恢复了情绪,也算安下心了,再看她颇有些做生意的头脑,便叫她闲时就到铺子里多照看,再加上靖影,两个人可以揽下来了,另外,叫帐房先生给了她一笔小金,算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为铺子所做的奖赏。珍珠不由的夸赞公公,果然不亏是帮爷,会做人做事,懂得奖罚分明,怪不得他们家这么兴旺。呵呵,虽然婆家的家产以后全是归他们小夫妻几个,但先到手了,她可以自由分配嘛。平时,她做的活儿可都是白做,除了有时越泽拿给她,她才不好意思自己去要钱呢。
次日,她拿着这笔钱,带着靖影出去大吃了一顿,人嘛,有一大欢事,就是吃。
紧接着,她又带着全部的热情继续投入到货品的展示中。看着铺子因为她的大力宣传而显得更加热闹更加兴旺,她突然发现自己前世一直走霉运的原因,是因为她一直没找到对口的活儿。她的长处原来是做销售啊,早知道的话,她就好好走这条路,说不定能做个万科公司的销售冠军。呃...算了,过去的都是浮云,以后,她要好好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人嘛,丈夫在哪儿,哪儿就是自己的家。
不肖数日,这头一批进购的皇冠已经所剩无几了,珍珠累得腰酸背疼,虽然靖影勒令她每天只能站一个时辰,可是她自己总是忍不住跑出来,一找到对脾气的姑娘聊起天,就特别有劲,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头饰给她处理的差不多了。很快,跟刮风一样的,满大街的姑娘都戴上这种新型头饰了。要说起来,这古代要流行个什么,比现代人还疯狂。毕竟嘛,见识少啦。
她骄傲的跟靖影撒娇,靖影直夸她有本事。
两人亲亲热热的往铺子里走,靖影立即拉下脸警告她以后不准再累着自己,从明天起不给她出来抛头露面了。
珍珠正要还嘴,直听得身后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夫人,请留步。"
两人转过身来,珍珠抬头一看,立即眼前一亮。
您瞧这位姑娘,可真当是仙女下凡,人间少有。
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两鬓蓬松,凤纂高挽,鬓边戴着的是银丝线穿珠凤。她的面如芙蓉,眉若远山,眸若杏仁,透着灵气。上身穿的是红绣衫,袖口露出一双如笋的小手,下面穿八幅裙掐百褶是云霞皱,俱都是锦绣罗缎绸。她的身段不胖也不瘦,婀娜风流,生来的俏,骨子里透出的媚。似这般玲珑少女还能是谁,自然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梦姑娘。
"梦姑娘怎得有空到此?"珍珠喜上心头,如见贵客般的迎上前。
梦姑娘对她翩翩施礼,款款道:"冒然前来,失礼了。"
"哪里哪里,你帮了我的大忙,我都想亲自请你,还怕你不来呢,你这亲自来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珍珠慌忙扶了她一下,示意她到铺子里,"梦姑娘,快请进。"
梦姑娘笑了笑,抬步跟随珍珠往铺子里走。她的身后,自然是跟着几个丫头,和一顶小轿子,看起来是低调前来。随着她一同进得铺子的,只有一贴身的姑娘,珍珠好像记得是她去送梦姑娘报酬时的那一个。
靖影从看到梦姑娘那一刻,眼睛就幽深了起来,他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珍珠热情的招呼着梦姑娘,什么也没说,不喜也不悲。
梦姑娘在走到他身前时,稍停了步子,抬起眼角,眼神溜溜的掀了他一眼。他也平静的迎视,没有回避。
珍珠是吃过亏的人,这星星点点自然也看进了眼里,趁着梦姑娘不注意,她还调皮地冲着靖影眨了眨眼睛。靖影无奈的避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