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留恋的回了一下头,再无奈的抬起脚,上楼去了。
珍珠松了口气,这才转回身来,迎头看见了格伶花。
格伶花唇角一扬,笑了。
珍珠反倒有些羞涩的垂了头,"阿妈,我...去洗碗。"
"不用了,你刚回来,也歇着去吧。"格伶花笑得很慈爱。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安全的回来了,而且关系恢复了甚至更亲密也更懂事了,她这个做阿妈的只有欢喜的份。
"阿妈,我不累,倒是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人很辛苦。"珍珠许是头一回说这样的话,说着脸色更红了。不由分说,她走进厨房。
格伶花的笑意更深,望向珍珠的眼神也更加柔软。
下午,回家吃饭的男人稍作停留便陆续又赶往田里。
珍珠什么也没说,也拿了农具远远跟在了越泽后头。刻意与他划开一点距离,是因为不想跟他多说话。从娘家回来后,这男人又恢复成了以前的德行,对她懒得理睬,仿佛在娘家的一切都是梦景。
所以,珍珠也相应的不理他。反正她也不在乎。不怎么在乎。
偶一回头的越泽扫过了珍珠瘦弱的身影,眼神里顿了顿,随即浮上复杂的笑意。然后继续回头,加快了步子。
珍珠不着急,反正她也知道地方,之所以跟着他,也是想...学技术。
没错,从娘家回来后,她就打算拿出银环下乡的劲头,在这里好好学习种地,磨炼体力,争取当一个啥?啥?当一个农业科学家。
到了自家地里,越泽站在地头准备工具,珍珠就不声不响的跟了上来,越泽一回头,珍珠就东张西望。
越泽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继续忙他的。
等到越泽开始干活了,珍珠便定了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越泽的动作,然后在另一侧,一点一点的实验。虽然以前吧,她也跟着翔宇来田里干过活,可是没办法翔宇是个疼老婆的男人,什么也没给她锻炼,唉,所以啊,一切得从头开始。
一开始,总是失手,拿不准哪里使力,也常常弄坏旁边的庄稼,人家越泽都干到前头十来米了,她还在原地徘徊。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她也像模像样了。心里喜滋滋的,回头看看自己锄过的地,颇有成绩感。但是,干农活是个需要耐心的玩意儿,一开始时会觉得新鲜有趣,也劲头十足,但是没一会儿,那极速消耗的体力以及百年不变的重复动作,枯燥,累,是个人都会厌烦。
珍珠皱着眉,挺直了腰,看到越泽已停在田地的另一头,正在喝水。她懊恼的收回目光,不服气的嘟起嘴,才不管呢,她是新手,跟一个新手比他好意思吗?她就要歇会儿她就是不急。哼。一扭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匆忙单薄的身影。
"靖影?"珍珠纳闷又意外,连忙丢下工具跑出了田。"靖影你怎么来了?"
靖影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茫然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清和的甜笑,他加快了步子,与珍珠相迎在一起。"珍珠,我来帮你。"
珍珠万分感动,她内心是不想让靖影干这些,可是又怕他听了不高兴。只得勉强应:"有靖影帮忙,我们能战胜你大哥,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靖影也不追究她话里这些奇怪的词,与她一起这些天,他都习惯了。"嗯,我也不太熟,也没多大力气,那我们就一起吧,总也是一份力。"
"嗯。"珍珠愉快的拉了他,慢慢向田里走去。
靖影是个灵巧人儿,而且毕竟是农家出身,只需要珍珠简单的告诉了他周围的田地情况,他就很顺手的做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靖影,珍珠心里踏实极了。能不忌讳自己的眼疾,勇敢的做家里的一份子,力所能及地的为家出一份力,这样的靖影,变得越来越可爱。
地那头的越泽,一边沉沉地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时不时的向夫唱妇随的两人观望,虽然一脸的无所谓表情,眼神里却暗藏着愠色。
"靖影好棒!原来你这么会干活。"这么多年一定浪费了一个好劳动力,婆婆不够英明啊。
得到赞赏的靖影,头一回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笑容明媚、干净、得意。
看,多不可一世的人也喜欢被夸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和靖影一起,边做边聊,时不时来点小亲密,这样的劳动环境真是惬意,珍珠直觉得手不疼了,腿不酸了,干起活来杠杠的。
不知不觉,太阳西下。
田里已有零散的妇女结伴回家,路过这儿,总要笑咪咪的指指点点。珍珠知道她们的意思,靖影出来干活很奇怪,而且,又是她一妻和他们兄弟二夫在一起干活,感觉特有看头吧。珍珠懒得跟农村妇女一般见识。
时间长了,她们会习惯的。他们靖影本来就坦坦荡荡的,怕什么。
坚持把面前的一趟活儿处理完,珍珠才直起腰来长吁了口气,看看天,抹了把汗,道:"靖影,行了,我们回去吧。我得做饭呢。"
靖影顿了顿,扭过头来,脸上露出担忧,"你干一下午活了,今天一定很累,就别做饭了,阿妈会做的。"
珍珠浅笑,"回家再说吧。来,我们回去。"说着,牵起靖影的手就往回走。安心做了人家媳妇后,也知道一个家的女人有多辛苦,婆婆这些年操持这个家一定累极了,她也该替替她。唉,要说起来,这里的女人肩上的担子真重,丈夫多虽然挣钱多,可同时家务事也增多,不知道要比现代的那些女人辛苦多少倍。得、失,这个很难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