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母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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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五年五月十五日

小时候,俊义也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每当放学,他独自一人站在校门口,看着自己的同学高兴的叫喊着“爸爸,爸爸”朝门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孩子的爸爸跑去,然后跳上爸爸的自行车的后座,一只手搂抱着爸爸粗壮的腰身,靠在爸爸宽广的背上,另一只手拿着爸爸递给他们的或是冰棒,或是山楂串,或是蛋糕之类的东西,幸福的吃着时,他也羡慕,他也嫉妒。回到家里,他也吵着向妈妈要自己的爸爸。

“我的爸爸呢?我要爸爸。”他哭闹着。

而每次妈妈都是告诉他,爸爸已经死了,可是他不相信,他的爸爸一定在某一个地方,只是他看不到爸爸而已。

到了他七岁的时候,妈妈让他直接上了三年级,他理解力,记忆力极好,同样,他也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当他有一天再一次询问父亲的时候,他看懂了母亲眼中那痛苦的神色。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提父亲的事情了。然而,长大后,一定要弄清亲生父亲的情况的决心却同时在那一刻,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

俊义十三岁这一年,他念初三。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肩膀宽阔,挺拔英俊的帅小伙子。他成绩优秀,深的老师的喜爱。他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

母亲雨宵不到三十五岁,却已经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她的背已经有点驼,细小的腰枝似乎都已经无法支撑起她的身体。长期的超负荷的工作,透支了她的体力和精力。一米六几的个子,只剩下不到三十五公斤的体重。

晚上深夜,俊义常常被母亲压抑的咳嗽声惊醒。

“妈妈,明天我请假带你去医院看病。”俊义从床铺上起来,睡意朦胧的走到母亲的面前。

“妈,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打工养活你了,你别再熬夜做手工了。”俊义蹲在母亲的脚边,恳求着。

“不许你说这话。”雨宵喘着气说,“你一定要专心念书,考上名牌大学。这是你母亲的最大心愿。”

雨宵说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她伸出手想要撑在桌子上,可是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一头往前栽去。

“妈,妈。”俊义惊恐的叫着,他快速站了起来,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母亲。

房东王大妈听到俊义的呼叫声,赶紧穿好衣服过来,她叫上自己的老公,用三轮车,帮着俊义把雨宵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雨宵醒来,她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床边的俊义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几点了?糟了,我花生汤和馒头还没有做呢!”说完她把被子往一边一翻,一骨碌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走,我们回家去。”她拉起俊义就要走。

“妈,你昨晚晕倒了,医生说,今天你要做全身检查。”俊义甩开妈妈的手,着急的说。

“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没病,快,我们回去,你还要吃饭上学去呢!”

“妈,我不上学了。我要去打工。”

“啪!”雨宵一巴掌打在俊义的脸上。

俊义捂着脸,蒙了。

十三年了,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了十三年,这是雨宵第一次打儿子,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泪如雨下,她一把抱住俊义。

“妈妈这一生的心愿就是让你好好念书,将来能出人头地,你如果现在就弃学,那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妈妈不如现在就死了。”

俊义抱着母亲如纸般单薄的身子,泣不成声。

“嗯,妈妈,我答应你,好好念书。”

俊义搀扶着妈妈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回家去。

回到家,俊义让妈妈躺下,自己打开煤气灶,煮了些稀饭,就着咸菜,吸吸嘘嘘的,三两口就把一碗稀饭吃完,然后,他从壁柜里拿出两个鸡蛋,煮了一碗荷包蛋,加了几汤匙的白糖,端到母亲的面前。

“妈,你把蛋吃了,以后一定要注意营养,你如果不爱惜自己,我就不上学了。你身体不好,我即使上学,也专心不了,是不是?”俊义威胁道。

“好,好。俊义乖,妈妈一定注意的。”雨宵拍了拍俊义的手背,“你上学去吧!放心吧,妈妈会保重自己的,为了俊义。”雨宵安慰着自己的儿子。

俊义背起书包,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家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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