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扭在一边看着窗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我抬手看看腕表,还不到三点钟,抽回手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不到三点钟,不会吧,走了这么久爬过几座山还用不到一个小时?我赶紧又看表,才发现表停了,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于是喊来顾蓝本,他抬手一看,我也发现他手上那块以非常精准著称的机械金属腕表朗格居然也停摆了,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居然没反应,他"shift"了一声,扔了烟又车,刚要排档启动,仪表盘旁边的导航仪却闪起警示红灯,导航仪正在自动一遍一遍的搜寻卫星,我和他心下都很奇怪,刚刚不是好好的么,可是我俩刚刚都只顾着斗嘴生气,没注意到这玩意儿什么时间居然罢工了,没有卫星定位就不能识别方向,这山路我们两个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等了一会儿,gps依然搜寻不到卫星。
无果,顾蓝本又下车打开车门,拽过大包打开,众夹层里掏出一个装饰很漂亮的罗盘,那东西估计是昨天那个带他找到我的团长给他进山准备的指路仪器,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对准水准仪,我看那指针一直摆个不停。
顾蓝本看着路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估计是想把它放在上面让它找准水平,谁知道刚接近石头罗盘的指针跟一个正在做法跳魔舞的神棍一样,上蹿下跳的,我和他这才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罗盘才稍稍安静,却还是上下摆去,他想把它放在地上,就慢慢蹲下身子,可更让他吓了一跳的是指针在接近地面时"呼"的一下指向相反的方向。
我也从车上下来,顾蓝本站起身,罗盘却又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这下子我和顾蓝本都惊出一身冷汗来,老山林子里,我们什么都不认得,这不是在开玩笑嘛,电子东西不可靠,罗盘什么时候也不可靠了,这里到处都是岔口深山的,迷路了可就糟了。
顾蓝本不死心还想再试试,慢慢掉转身体对着车头,这下可好罗盘更加如同像得了癫痫病一样抽搐个不停,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感觉什么不好,正失望呢,我回头看见前方的东西,立马整张脸惨白没有血色,嘴唇颤抖,眼神惊惧的,抬起手指指向顾蓝本身后,张了张口却抖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表情估计让谁看了都会激起身的鸡皮疙瘩,而我脖后颈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这里可是深山,虽然顾蓝本也是个坚挺的无神论者还是个啥不相信的主儿,可是看到我这样的表情也是疑惑的很,他迅速扭转身体看向身后,只一眼,他脑袋也懵了,可他的动作比大脑先行一步,迅速冲到车前,把吓傻了的我往车子里塞,几乎是吼着说:"快上车!"
拍上车门子他就气急败坏的迅速绕过车头钻进车子里,车道太窄不能调转车头,只能快速启动排挡,车轮子就打着滑急速向后倒去。
我喜欢有雾的天气,到处都是白白的像下雪一样,可我从来没见过可怕的雾,盯着车前方以惊人速度蔓延过来浓浓的黑雾,就隐隐想起了林小强在山上跟我说过的话,还有他气急败坏要自己对着土地呸三声的表情,我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还在扭转着身子看向后车窗急速倒车的顾蓝本,紧着嗓子抖着嘴皮子说:"是是是雾障!"
顾蓝本的额角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我的心里也是嗵嗵的急跳,只能看着顾蓝本紧盯的盯着弯曲的车道,脑子里却终是转动着,这滚滚袭来的不是妖气,是可怕的雾障!
我记得顾蓝本有次跟我说过,说是他那次在野外旅行,在原始森林里搭帐篷过夜,就说到了神秘的雾障,他的旅友说雾障是深山中最凶的杀手,不但能让人在一瞬间迷失方向,把白天变成黑夜,而且雾中含有有毒气体,轻则出现缺氧头晕症状,重则出现视幻,出现这种现象时,人的视觉上感觉周围景观完全一样,没有方向参考,同样的情景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就像是迷魂阵一样,只怕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当时我听了只是笑了笑,还开玩笑说,"下次你带我见识见识,我好奇。"
现在倒是应了老话了,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一语成谶。
当时顾蓝本就非常认真的说,一般的原始森林温度大,加上千百年的枯枝败叶、植被与动物尸体被掩埋在地下腐烂,就散发出能致人昏迷的瘴气,而深山老林里最常见的就是雾了,如果地势处在山高平台又是方向刚好在西南静止风境内,就要小心了,吼一嗓子甚至拍下手掌,平静的空气一遇上声波的震荡,都的可能引来雾障!
估计这铺天盖地的雾障很可能是刚才顾蓝本触及车喇叭所造成的,可我和他明白得太晚了,现在车尾处也开始隐隐有黑雾笼罩,此刻他满心的都是要加速度赛过浓雾的蔓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纵使遇事从来都是坚如磐石的顾蓝本,被眼前大自然的可怕威力神秘力量也是惊得手忙脚乱,可惜的是地势的不熟悉还有车子是向后倒驶,又加上心境上的急乱,我们的情势慢慢在失控。
我朝车窗外瞄了一眼,半山腰的沟壑已经瞧不见了,全是像燃着塑料才冒出黑烟有浓雾,这雾为什么是黑的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天就突然黑了,黄昏提早来临。
车尾处的土路渐渐模糊,光线越来越暗,顾蓝本似是想要去踩刹车,不知是不是车轮子碾着了石块,可是车子抖了一下他中紧紧握着的方向盘也突然跳了一下,打偏了一点方向,车尾右处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车身都在剧烈颤抖,紧接着我就听到有金属乔到岩石峭壁上所发出的锐利嗓音,还有我自己的尖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