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二姐这是给她示威的呢,赫连水浅再傻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赫连明月,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你却要来跟我抢!"
赫连锦绣到底是容易激动,急不可耐,"你不要!竟然都不给我!"
是呀,是我不要,可本小姐为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呀?
明月得意得看着赫连锦绣一眼,然后再看看赫连水浅一眼,"水浅妹妹,这个事儿…"
"没事,我叫我娘子再作两个得了,一个给二姐你,一个给四妹。这样如何。"
赫连水浅笑着说道。
这个赫连水浅,真真是个厉害的,她竟然学会打圆场,这样都不生气,不错,是值得培养的,放眼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像她这般隐忍的庶女可是不多。
跟赫连水浅比起来,赫连锦绣卑劣得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儿的。
原来赫连明月打算狠狠羞辱赫连水浅和赫连锦绣一番,赫连锦绣于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这个赫连水浅,就没有那么简单!
"谁稀罕你的!赫连水浅!你以为我喜欢你娘亲做的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那个劳什子!"
赫连锦绣知道自己吵不过赫连明月,不过一心想着赫连水浅平日里是个好商量好拿捏的呢。
谁知道,赫连水浅一个巴掌狠狠盖过去,狠狠训斥道,"二姐在这里!你竟然如此蛮横!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威仪吗?你这样扫了二姐的兴!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快跪下去,给二姐道歉!"
瞧着赫连水浅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明月冷冷一笑,不声不响离开,这就让赫连水浅自己编排这一出独角戏。
等明月一行人走远,赫连锦绣捂着脸蛋儿很是憋屈,"好你个赫连水浅!你竟敢打我!"
赫连锦绣扬起手来,却被赫连水浅制住,"若是我不打你,接下来打你的人,可就是二姐!你听见了吗?锦绣!难道你还不知道!至少眼下!玄语大姐已经失势!如今得势的人是明月二姐!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清司马吗?如果现在没有看清司马!那么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清司马!"
说罢,赫连水浅提起灯笼,朝着赫连锦绣的眼睛一照,赫连锦绣后退一步,泪水狂涌而出,"为何得势的人,从来不是你我!"
"你好意思说——"
沉吟半晌,赫连水浅对赫连锦绣继续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忍!兴许风水轮流转。明天我跟你去晨晖院,给二姐道歉,才是正经,知道吗?"
赫连锦绣默然点点头,她现在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赫连水浅。
翌日,赫连水浅果然携着赫连锦绣,来给赫连明月道歉。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一家子姐妹,这是做甚。"
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记忆之中,赫连锦绣第一次对自己服软,赫连水浅向来个墙草头她是知道的,没有想到,竟然也能够劝说锦绣服软,看来,赫连水浅真的是不错。
对待墙头草,赫连明月自然懂得恩威并施这个道理。
明月让赫连锦绣先行,倒是半路留住赫连水浅,"水浅妹妹,我倒是有一事,不知道水浅愿意不愿意帮我。"
"二姐请说,若是水浅能够办到,定当犬马。"
赫连水浅幽幽一福,如今二姐得势,二姐吩咐什么不也是应该的么,只怕二姐现在还不信任自己,还不肯定允太公侯信自己,那就糟糕了。
"沁芳暖阁和鎏飞院,若有个风吹草动,还叫三妹告知才是。"
明月嘴角溢出了一圈甜蜜的笑容,"三妹妹也知道我素日在大公主和二殿下跟前奔走,如果我说一两句,说不定三妹妹日后能够嫁入望族京门作嫡夫人,岂不是妙哉?瞧着三妹妹这些年也出落了个跟美人儿似的,只怕孤独姨娘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吧。"
如此一说,赫连水浅又红又臊,咬着帕子,"二姐,妹妹我还小,此事不急。"
"再熬个两三年,到时候还能不急的道理。"
明月嗤笑,想想三妹赫连水浅悲惨的前世,前世的赫连水浅,就是一个劲儿得巴结赫连玄语母女,然后又一次,因为不小心冲撞玄语大小姐,就给大夫人发配给喂马小厮,可什么好处也没给赫连水浅落下,那赫连水浅的生母,独孤姨娘,也是活生生得气死!
"若你帮我做事!我以后不会亏待你…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这,比起大夫人那得到的,只多不少!"
只要赫连水浅够听话,赫连明月也乐意难得做一个大善人,只要按照明月的吩咐,明月定然也会给对方丰厚的回报。
"当真!"赫连水浅脸颊滚烫滚烫的,她是庶女出生,这些年一直跟母亲居住在阡陌院,看尽了这府里头的人情冷暖,她之前拼命巴结大夫人她们,就是为了图谋一个好前程。
不过这样的好前程看在明月的眼中,上一世赫连水浅不也给大夫人残忍得给断送了,赫连水浅此人隐忍,至少比赫连锦绣有用,赫连锦绣就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蠢,一有什么完全写在脸上。
然而赫连水浅就不同,她完全随了独孤氏,有计谋,有担当,有胆量,明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那样刻意为难羞辱她,赫连锦绣无法忍受,但是赫连水浅偏偏忍了下来!
这一点,的确让明月对赫连水浅刮目定允太公侯看三分。
如果日后能够嫁给望族京门作嫡夫人,拜托庶女这个身份,以后也可以同那些所谓的嫡女们一般,出入华京城的贵妇人们的圈子当中,这可是赫连水浅一直期盼得事儿。
"只要二姐不负,三妹此生愿只听从二姐安排!绝不会与大夫人大姐亲近。"
赫连水浅眼底划过一丝决绝之意。
明月淡淡一笑,"绝不与大夫人她们亲近,这是万万不能,定允太公侯反,你还要跟她们亲近亲近,或者可以说,远胜过从前的那种,免得被她们怀疑。"
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拿到可靠的情报,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水浅一定会做的很好。
"二姐,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与锦绣来的时候,路过北坡凉亭,发现夜太子又来了,今天好像来了第二次了,这一次是带着轩辕太傅来着。"
赫连水浅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口以作报答。
"轩辕太傅有没有说什么?"
赫连明月最担心的,是否已经发现了玄语大姐脸上有异。
"容妹妹想一想。"
如今的赫连水浅已经决定报效明月二姐,就不会藏私,终究认真思虑一番,"对了,妹妹好像听轩辕太傅对太子殿下说了三个字,金蚕蛊…至于之后我们被太子轰出来,不让进去探视大姐。"
金蚕蛊?
想来此刻的轩辕太傅一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吧,明月勾唇一笑,这个金蚕蛊的用法,只有轩辕太傅秘密传授明月,绝无他人。
这个轩辕太傅一定不久会来找自己,正想着,白浅和沫儿就跑过来跟明月说道,"小姐,轩辕太傅在晨晖院等您呢。"
"好。"
明月淡淡一笑,假意与赫连水浅告别着,自然赫连水浅想要跟自己作一对表面上的姐妹,那么就随她,反正明月对历来的所谓的墙草头,绝无半点好感,曲意逢迎,还是必要的。
果真,轩辕太傅眼底飘出一抹严峻的神色,站在晨晖院上房,翘首以盼明月归来。
明月一进门就给轩辕太傅热络的笑容,"轩辕姨,你来了,怎么在这里,快让娘亲给你烹茶呀。"
"茶,我已经在沁芳暖阁喝过。"
轩辕太傅神情微怔,似乎在怀疑着赫连明月什么,然则赫连明月目光平静如往常,丝毫不曾被看出破绽,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再喝一杯,轩辕姨你比一比,看看我们晨晖院的茶好,还是沁芳暖阁的茶。"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丝毫不给轩辕太傅一丝丝反驳的机会,"也许,在轩辕姨看来,我们晨晖院的茶,始终还是比不上沁芳暖阁的茶。"
此间的茶完全可以喻人,明月借用茶来比作她与赫连玄语之间的较量,赫连明月真的是否始终比不上沁芳暖阁的赫连玄语?
那么,这又是由来规定的呢,王侯将定允太公侯难道有天生的贵种么?
不过是赫连玄语多了一点硬气罢了,除此之外,赫连明月并不觉得赫连玄语还有着什么。
"明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的轩辕姨说话的呢,你这个孩子呀…"
听闻到声响的林姨娘,很是歉疚得跑过来拉着轩辕洁白的手,"洁白,你别怪明月,她到底年幼,这段时间在皇帝大公主面前走动得多,也忘了分寸。"
"无妨。"轩辕太傅嘴角浮现一抹温柔,却落入明月的眼中倍感恶心,这是这场戏还要继续装下去。
轩辕太傅莞尔对林姨娘笑着说道,"林姐姐,你可知道,我素日最疼爱的,便是明月,早已将她视作亲生,林姐姐若是这样说,岂不是生分,以后你我还如何能走得近?"
是呀,这话说得好听,可想而知,林姨娘就是一步步陷入轩辕洁白的蜜语陷阱,以至于死了,都不知道尸首在哪里。
"既然如此,你可一定要好好品尝姐姐的茶,我已经打发丫鬟们,下去烹茶去了,是洁白你平日里最喜欢的,你的口味,咱们为姐妹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的。"
林姨娘嘴角洋溢着笑意,她是真心真意将轩辕太傅看做自己的好姐妹,可是人家那边是不是这般,就说不一定了。
如果可以,赫连明月真想扑过去,用自己的尖锐得指甲,狠狠撕裂轩辕太傅的面具,可是赫连府满门覆灭惨痛,难道不是轩辕太傅一手安排的?轩辕洁白跟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有着血海情仇,为何要拉她来陪葬?
好歹,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是吗?
为何偏偏要迁怒到赫连明月这个下一代身上,到底何其之无辜啊!
既然赫连明月已经决定复仇,那么她银牙蹦血也不会放过轩辕洁白这个前世催自己落入万丈深渊的万恶的刽子手!
等林姨娘下去吩咐,明月趁着丫鬟也不在左右,依然笑容恬静又带着少许的天真、无辜、无邪,凝着轩辕洁白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好的轩辕姨,"轩辕姨难不成在怀疑,是明月害了玄语姐姐,引得太子殿下担心么?"
你这个小狐狸,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轩辕太傅心中暗暗得意得紧,她早就已经开始赫连明月,所以方才站在晨晖院上房会用那样的神色看她凝她打量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既然如此,轩辕太傅也要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儿,"你跟轩辕姨说,你怎么下那么得狠的心思,对玄语做那样的事情,那可是你的大姐,亲大姐呀。"
切,亲大姐,我呸,明月心中暗暗鄙夷,不过是当年你轩辕洁白抱来的属于拓跋吉的孽种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饶是如此,明月还是一脸小白兔般,满是懵懂和无知,"轩辕姨,你冤枉死我了,我不曾那样对待过大姐呀。"
"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金蚕蛊,我可是仅仅教过你一人,绝无旁人。"
轩辕太傅两颗眼珠子犹如狐狸狡黠膝下,似乎想要洞穿明月眼底的一切。
可惜啊,定允太公侯比之下,轩辕太傅在明月这里,还是略显稚嫩,明月两世为人有着非比寻常的经验,可惜啊,轩辕太傅不仅没有,还反而被明月算计进去。
"是,轩辕姨是仅教过明月一人,可明月瞧着玄语大姐脸上的脓疮,若不是下毒能力高深之能怎么会那么快爆发那样恐怖的脓疮,轩辕姨,你日前也不过区区教我几个皮毛,我如何用这些皮毛下这样浓烈的剧毒呢。"
明月这话,说得在理,不由不令轩辕洁白定允太公侯信,熟练掌控金蚕蛊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正所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赫连明月不过算是一个擅用蛊毒的见习者,怎么可能一下子精通那么多。
轩辕太傅她绝对万万想不到,明月竟然是两世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