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反应快的,大不了承一回扮男装的名儿,万万是不能让人识得她的身份来,护国将军府的颜面还是得留下来,心一定,手里就有了动作。
小厮只见着那被自家少爷称为"姐姐"的书生,伸手往少爷身上轻轻一拂,自家少爷就昏了过去,让他大惊,他立即欲冲上去,不料,那书生已经把方慎给推过来,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家少爷,不让他摔倒。
"还不快扶住人!"秋娘说得是中气十足,斥责着小厮,"怎么能让他出来,要是走丢了找不到人怎么办?还让人他到处叫人姐姐的,叫我这个大哥也成姐姐了?"
小厮是个机灵的,这会儿,稍稍地冷静下来,就认出这个面前的书生是谁来,分明是少爷未来的妻子,将来更会是方家的当家主母,更想不到少爷的眼睛竟是这么利,那么远就能把人给认出来,还追着过来。
这未来女主子的目光让让他觉得心惊肉跳的。
这话弯了十八弯,也幸得秋娘没有半分的忸捏样子,除了脸上红那么一点,还真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地方像女的,最多就是个清秀的书生。
众人一听,心下了然,刹时人都散去,没啥热闹可看了。
这会儿,还站在胡同里,真有些不合适。
秋娘到是想丢开这一主一仆的,至少在婚前,她想一个人好好地待着,这么个男人,她将来的夫婿,让她只能接受、不得抗拒的夫君,让她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少夫人,少爷是怎么了?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小厮不是笨人,是个机灵的,刚才没说什么,无非是给未来的少夫人留个面子,可如今,旁边人都散开去,自然是少爷最为重要,要是少爷这样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回府,他就得挨罚。他不想挨罚。
"半炷香的时间,就能醒过来。"秋娘丢下话,直接地走开。
"少夫人..."小厮连忙带着昏迷的人吃力地堵在她的面前,"还请少夫人送少爷回府,也好让奴才与老爷说个清楚。"
秋娘停下脚步,回头瞅着那方慎,此时此际,他安静得睡着一样,那张精致如画般的面容,让她心里忽然有些个不太自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她答应下来。
太傅府的大门口,两边的石狮子极为威严,透着股生人勿近之势。
太傅府的大门此时正开着,深重的大门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家丁。
"阿利,慎儿是这是怎么回事?"
秋娘远远地见着那阵势,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当然,她也不想管太傅府里头的事,以后那是以后,现在,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婆家就算是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她去多管闲事。
"好心照顾着你家少爷,我回去了。"她帮着那个叫阿利的小厮把方慎从车里弄出来,就想着一走了之。
"哟,阿利,你个奴才,怎么又带着慎哥儿出去了,这、这可是怎么了,慎哥儿这是怎么了?"
秋娘正要走,忽听得尖利的嗓音从太傅府的大门口里传出来,眼睛好奇地一探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红绿绿的颜色,满头金灿灿的亮色让那阳光一照,显得格外的刺眼,让她的眼睛差点儿给刺得看不见东西。
她还来不及,就已经让那妇人给围着打量了一番,那种目光,从头到脚,从脚再到头,毫不知道收敛是什么的样子,"哟,阿利,你这个奴才,把慎哥儿都带去哪里了?找这么个人?长得一脸尖嘴猴腮样,也好让我们的慎哥儿跟这么个人接近着?"
秋娘听得差点儿那脸上的淡漠表情给撕下来,就算是行走江湖之时,再粗俗的江湖汉子,也不曾在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倒是被一个妇人这般说,她心里不是没有几分恼意的,索性着暗地里一伸手,就把方慎的穴道给解了。
方慎给解开了穴道,头一个注意到的不是扶住他的阿利,注意到的自然是秋娘,此时两个人正是面对着面,反正他一张开眼睛,就对着秋娘露出笑脸来,天真无邪的笑容,刚想开口,却见着她瞪眼过来。
他微张的唇瓣儿就给生生地闭回去,那上面泛着粉色的光泽,透着股嫩嫩的样子,乌溜溜的狭长丹凤眼就那么子瞅着她,有些个委屈的样子,没敢说话。
那妇人,年约三十出头儿,长得到是极为福态,瞅着跟个和和善善的样子,说起话极是不客气,可见着方慎一动,那动作可就是有些个殷勤的,一个步子上前,挡在秋娘的面前,笑得那个温柔的。
"慎哥儿可是回府了,老爷下朝来可是惦着慎哥儿,慎哥儿还是快点入府吧,这里还有贵客要前来,二娘就不送慎哥儿回房了。"她的话极快,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对着秋娘说那些个刻薄话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秋娘开始还有些个恼意,这会儿,也消退下来,没道理因着别人的三两句话就生气,差点儿都不像她了,这么多年在峨嵋山修身养性也差点儿算是白白折腾了。"府上的长公子,在下业已送回,告辞了..."
送门送到家,送佛送到西。
她自觉得这次做得已经最好,于是告辞。
"慎哥儿已然回府,不劳公子惦记,还请公子自去。"那妇人说话没个打缓的,面上笑得到是柔和,跟在说笑一样,不知情的人到还真以为那秋娘扮成的书生是个不怎么样的书生,专门诱着太傅府里的公子玩乐的。
秋娘不想与这个妇人多做纠缠,就凭着刚才那一句"二娘",她已经知道此妇人的身份,就是太傅的继室,太傅府里的二夫人,多多少少听嫂子说起过一点儿,让她入府后,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去,大抵指得就是面前的这位二夫人罢了。(未完待续)